灿烂的阳光撒落在这一片幽寂的竹林中。
僻静难行的泥泞道路上,姜北拄着手中的长竹,拖着沉重的身体,在这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费力地迈步前进着,额头上浮现出些许细密的汗珠。
苏晴竹跟在姜北身后,按照姜北所说的话,乖乖踩在他踩过的脚印上,显得有些稚童蹒跚学步的模样。
“苏姑娘,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那种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人啊?”姜北看了一眼瞧不到尽头的道路,抬腿迈上那还算平坦坚硬的土路上,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
苏晴竹跟在姜北身后,听见姜北的问题后,有些不忍心让后者失落,所以柔声开口说道:“回公子,奴家虽然也未曾亲眼证实过,但听说还是有的。”
然后两人走到好走一些的道路上,再次并肩而行。
“那苏姑娘你觉得,要是他们遇见这种道路,是不是能两三步跨过去啊?”姜北看了一眼脚下被淤泥染脏的布鞋,再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又是一条满是泥泞的道路,大致估算了一下那条泥路的长度,大约有个六七米的样子,然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奴家并不这么觉得……”苏晴竹开口说道。
正当姜北来不及有所反应时,只见他身旁的苏晴竹眼眸中闪逝一丝狡黠的笑意,顿了顿,随后说道:“也许他们能一步就能跨过去呢?”
“苏姑娘高见,其实小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方才考虑到有些荒诞了,才说两三步的……”姜北听到苏晴竹的话语后,疲惫劳累的神色转瞬间精神焕发,显得神采奕奕的说道。
苏晴竹无言以对,更有些哭笑不得。
随后姜北抬头看了看灼热的阳光,开口问道:“苏姑娘,我们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漓江啊?”
苏晴竹站在姜北身旁左右探望了一番,又抬头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大致有了底之后开口说道:“只剩下约莫一炷香的路程了。
“那我们快些赶路吧,等咱们钓到了鱼之后,晚上回家我给你尝尝烤鱼。”姜北笑道。
“公子难道还会做饭吗?”苏晴竹有些好奇的问道。
“略懂,略懂。”姜北谦虚的说道。
苏晴竹皱了皱眉头,神色间有些疑惑,暗中自言自语道:“莫非这是公子家乡那边的风俗?”
以邻居林大娘的话来说,那便是君子远庖厨,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若是谁家的夫人让自己的相公去洗衣做饭,被人传了出去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姜北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口解释道:“因为小生自小孤身一人,所以自力更生惯了,苏姑娘见谅。”
苏晴竹突然愣神,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
走在前面的姜北听到身边的银铃声忽然停止,疑惑着转身观望,只见那头戴幕离的苏晴竹站在原地,莫名驻足。
“苏姑娘?”姜北唤道。
苏晴竹回过神来,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跟上了姜北的脚步。
“苏姑娘,你怎么了?”姜北关心的询问道。
“没,没什么。”苏晴竹磕磕绊绊的开口说道。
姜北拖着满是淤泥的鞋子,踏着泥泞,费力的行走着,为了让身后的苏晴竹可以好走点,还得刻意地用力在泥泞中踩实一点,于是就导致他的路程更难走了些。。
苏晴竹跟着姜北的背影,踩在他踩过的脚印上,神情恍惚,眼眸忧郁。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苦读诗书考取功名,成为了天下无数寒门子弟唯一的共同出路。
所以即便是苏晴竹,也不免俗的喜欢那些妙笔丹青、吟诗作赋的fēng_liú才子之流,这就实在是楚国近些年来重文轻武日渐严重的后果。
少年儿郎,当苦读诗书考取功名。
正当她对此深信不疑的时候,有一白衣公子否定了她的道理,甚至是否定了整个楚国无数寒门子弟的向往与追求。
一开始,苏晴竹将那白衣公子当作是不知者无畏,毕竟姜公子也的确有失魂症,所以当他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无知稚童便好。
而对于民间悄悄流传着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之类大逆不道的说法,苏晴竹自然是同绝大多数人一样不屑一顾,毕竟这种说法,太过离经叛道。
而之后,那白衣书生缓缓讲述了一个故事,最后的最后,缓缓开口说道:“……我等生来自由身,为何你们偏想要高高在上?”
之后她情绪失控,嚎啕大哭。
事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及过那件事,像苏晴竹没有问姜北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一样,姜北也没有问苏晴竹苏姑娘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若非是自小便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谁又能理会那句话所蕴含着的意义呢?
正当苏晴竹低头沉思间,忽然,从道路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道身着灰色儒衫的中年男子闯入姜北的视线中,只见那棱角分明相貌不凡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到姜北身前,上前几步抱拳行礼之后客气的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敢问姑苏城怎么走?”
“这里离姑苏城倒是没多远,约莫几柱香的功夫就到了,老哥不妨顺着在下来时的脚印走,到了那个村庄再问就好走了。”姜北微笑着说道。
那男人轻轻点头,抱拳道:“多谢小兄弟了。”
姜北笑着摇摇头,抱拳回礼道:“举手之劳而已,老哥言重了。”
看着自己抱着的拳一眼,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