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曾元进,回部里开会处理了一些公务后就回到了家里,他提前给妻子打电话让她暂时别去医院,在家里等着他。
出了这么大的事,罗文茵也希望见到丈夫,和他商量一些事情。接到电话后,便在家里等着他回来。而曾泉因为单位有事打电话,也没休息就走了。至于方希悠,看着曾泉离开,心里也空空的,约了几个朋友去逛街。因此,曾元进到家的时候,家里就只有罗文茵一个。
曾元进是中午到家里的,夫妻两个坐在餐桌边,也没什么胃口。
“漱清和我说要辞职照顾迦因。”曾元进道。
罗文茵愣了下,却说:“他现在做什么都不能赎清罪过!”
曾元进放下筷子,看着她,心里的话想了一会儿才说:“这件案子的调查,你不要再插手了,让春明书记去处理。”
“让他?他肯定是向着霍漱清的——”罗文茵道。
“这件事是霍漱清造成的吗?”曾元进的声音猛地提高,盯着妻子。
罗文茵怔住了,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这样强硬的语气和她说话。现在——
沉默片刻,罗文茵看着曾元进,道:“不是他,还能是谁?那个疯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迦因,可霍漱清都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他的心里根本就是念旧情,不愿意对那个女人动手。如果当初他早做决断,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吗?”
“所以,你就插手了,是吗?你就去帮助霍漱清和迦因对付那家人了,是吗?”曾元进反问道。
罗文茵不语。
“你为什么就不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你插手,事情会恶化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你是想把那家人赶尽杀绝才算完,是吗?”曾元进道,“文茵啊文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
罗文茵眼眶含泪,看着曾元进,道:“那个疯女人欺负她,霍漱清又不出手,难道你要让我看着女儿难过而无动于衷吗?如果当年,如果当年我没有抛弃她,如果有娘家人为她撑腰,何至于让她被霍漱清的前妻逼走,一个人在榕城受苦?”
“我知道你是心疼她才做的那些事,我明知道你做了什么却没有制止你,以至于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曾元进叹道,望着妻子,把纸巾递给她,“不管怎么处理,那都是霍漱清该去做的,迦因自己也有她的想法,你非要按照你的想法行事,他们两个自然是不能顶撞你,可是,你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你该管的事情!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你说当初要是我们没有抛弃她,她不会被霍漱清的前妻欺负,可是,难道你因为过去的事就要干涉他们的感情婚姻吗?文茵,他们是大人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做父母的,多为他们分担一些就可以了,可是千万不要去插手他们的婚姻。”
罗文茵本来想说,你要是可以稍微管管孩子们,稍微过问一下他们的生活的话,曾泉和希悠至于像现在这样吗?可是,她没说。
“霍漱清,真的要辞职?”罗文茵擦去眼里,问。
曾元进点头。
“他,还真是有情有义。”罗文茵道。
“我和春明书记都不同意。”曾元进道,“我想把他调到这边来,书记处要人,我想让他去。”
罗文茵惊愕地长大了嘴巴,道:“他,他才四十二,你,你就让他去书记处?上面,会同意吗?”
曾元进道:“等春明书记劝好了,我就去和上面报告这件事。到时候上面肯定会要见他一下再做最后的决定的,不过,我相信霍漱清没有问题。”
罗文茵不语。
曾元进深深望着妻子,道:“文文,我知道你是太关心迦因了,可是,你也清楚,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现在,霍漱清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迦因,尽管这件事和他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可是,迦因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要帮助他们两个,明白吗?”
罗文茵点头。
良久,罗文茵才说:“要是霍漱清来了这边工作,把念卿扔给她奶奶照顾也不合适,霍漱清妈妈年纪那么大了,我想,还是把念卿接过来吧,在咱们家里住着,给她请两个人专门照看,还可以带她去医院看看迦因,这样,或许对迦因的恢复也有效果。你觉得呢?”
曾元进点点头,道:“可以,念卿总得要人照料的,在这里待着,跟她父母也距离近一些也方便。”说着,曾元进望着妻子,“以后,医院那边,你适当过去照顾就可以了,医生和我谈了,说这个阶段还是需要和迦因亲近的人去陪护她。我们和她相处的时间太短,想要唤醒她,太难了。这个,就交给霍漱清来安排,你就不要插手太多。”
罗文茵点头,道:“我知道了,现在,一切都要以迦因的康复为重。”
“嗯,先吃饭吧,这个时候,你也要挺住!来——”曾元进说着,给妻子夹了一口菜。
夫妻两人默默吃着午饭,心里却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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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迦因,她会醒来吗?”罗文茵问。
“肯定会的,你要相信医生。”曾元进答道。
“可是,中了那么多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曾元进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罗文茵不语。
下午,罗文茵去了医院,和霍漱清一起去参加了医生专家组的会诊,确定了治疗方案。回到病房,罗文茵看着那个陪护苏凡的女人非常仔细认真地给苏凡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