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要认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
......
如火如荼的战争中,被谢如烟硬生生削掉的青州世家,在她离开后,其实没有好上多少,甚至就连那些有人在庙堂为吏,或是把持着县中小吏位置的家族,心中亦是恐惧不安。
各种明争暗斗中,一家一家被取代,这对中小世家有好有不好,好的是像谢如烟拉起的撕杀中,他们会死人,但永远不会被重点照顾,不会走到鸡犬不留的地步。
坏的是,一但他们的上上家被拉落马下,那么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他们根本毫无选择,看着一场场灭世大火中,消失的大世家,剩下的如何不恐惧?
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是青州的根基,正常来说姜士桢再怎么样,都不会让他们倒下,否则倘大的青州,如何运转?
可是,姜士桢再神通广大,一样顾不上所有人,特别是最近的绵绵阴雨,令到粮草运转极为困难。
就在他们的不安与焦虑中,一位早就离去的红衣女子悄然重返,她在想与其等待,那不如试一试?
成功,说不定自己马上可以斩徐州于马下。
失败,却是无伤大雅,借一借势而已。
那封信送走后,车厢内的红衣女子就一直在想,怎么能够吸引住那几位的视线,让他们回一回神后方,时间不需要久,只要孙传庭略略分神,就足够他万劫不复。
把劫粮各种傻瓜办法排除后,抚着白玉剑的人,忽然想起了杀人放火金腰带,轻笑的她,一开始不作考虑,是这种时间她一出现在青州,恐怕只会得到反效果。
连黄家亦开始怀疑她的青州中,她走,一是当年的世家,只剩下韩家尚未死尽矣,这个等韩笑死或倒,便马上被扑灭的韩家,谢如烟又怎么会去管,复生的奇迹,在她手上是不存在的。
各个在七王起义到她逃出中原,都曾出过手的世家,她一直记在心中,终于明白不可能杀光世家的她,就只求复仇。
为怕被人发现,谢如烟早就弃车奔走,身披蓑衣笠帽的三人,在阴暗天空下,彷佛无尽的雨中,沿着荒山小路极速奔走。
不时望向天空的谢如烟,飞奔的同时,不禁想着,是不是该先扰乱一下视线?毕竟后方吴二,吴三两人,不用白不用。
缓缓停下的雨水中,看着被水冲洗过后的碧蓝天,嗅着草林的芬芳,停在道路旁的谢如烟轻声道:“吴二,你守在这里,只要有粮车经过,你就冲杀一番,武器衣服记得換了。”
看着吴二点点头便消失于路旁后,带着吴三急速奔走的谢如烟,也不再多言,直接便往黄河上游而去。
劫粮这种人,有一位武功略强的山贼可以,多了就会让人疑心。
会往黄河上游而去,是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黄河帮帮主!
这个黄河沿岸最大的帮派,背后是赵家所有人都知道,但没多少人知道,替赵家掌控黄河帮的那位,心中早有异心。
庞大的村落中,那座高四层的雄楼,是黄河帮的核心所在,披着风雨蓑衣前来的谢如烟,看着入口处黄河村三字,年轻时就曾笑说过,这名字不吉利,早晚会变成黄泉村,黄河楼也会变成黄泉楼。
那一年身旁的四人当然不知道,她是站在历史长河上,说出这句话。
如今的黄河帮帮主姓赵名权,出自赵家旁枝的他,是一个十分让赵家满意的天才子弟,甚至已经为他预备好,长老至大长老的位置。
一身华贵青衣,披着白纱袍的赵权,正在黄河楼中仔细揣摩着手中信的时候,忽然接到说有位叫红影的女子找他。
红影?从不记得自己有位红颜知己叫红影的赵权,刚想挥手示意赶走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袭倾国倾城的红影,捏着手中书信想了想道:“喔,早前约好比一比武的红姑娘啊,请她去武厅中吧。”
冒着风雨,站在黄河楼前,用蓑衣遮掩住一身红衣的谢如烟,也不介意在门口等着,虽没见过赵权,但她却可以肯定赵权会见自己的,如果真是天才的话。
若没见,那不管是因为没想到,还是什么,那证明他赵权,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随着前方那位精壮汉子的引路,带着吴三而来的谢如烟,看着高悬门顶的武厅二字,低头轻笑的她,望了眼廊道外的风雨,也不甚在意,抬步便入。
武厅内,一身华贵青衣的赵权,右手提着一把环首刀,看到谢如烟的时候,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是她。”
等到引路之人离开后,谢如烟指向大门,让吴三守住后,脱下笠帽轻笑道:“赵帮主不怕我是来杀你的?就那么一个人。”
赵权呵呵笑两声道:“怕,这不拿着刀了?”
看着赵权随手把刀挂上,谢如烟轻声道:“这刀可能不太锋利,斩不断我对赵家的恨。”
放下刀的赵权笑了笑道:“那是谢倾国与赵家的事,不过你若是来扫灭黄河帮,那么胜了第三层的黄河帮大长老,赵权束手就擒。”
盯着正在凝望自己的赵权,谢如烟随意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戟道:“赵帮主,我们练练手如何?”
刚放下刀的赵权,摇头道:“不必,赵权自问远远不是你的对手,有话就说吧,若有利,这生意我定做。”
谢如烟笑回道:“赵帮主果真快人快语,有利定做,好!”
赵权平静道:“谢大家不怪赵权没奉茶水就好,我等生意人,当唯利是图,这是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