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挡我谢如烟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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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那位扯掉了狐裘,扯掉了白袍,露出一身大红曲裙禅衣的女子身后,白玉京几次想去捡一捡,被红衣女子随手扔在地上的那件白狐裘。
心痛啊,因为那可是他的钱!这种纯白狐裘,简单点来说,可是万金不换啊,以前白玉京倒是不觉什么,现在当然也不觉什么,奈何他的白家,现在多了一位精打细算的蛮横江南女子,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跑一趟洛阳,就花去万万两,那后果...,想想就令人打颤。
所以,他扯了几次,硬是没舍得扯去身上的狐裘,只是看着那位气息明显转变了的红衣女子,看着她虎步龙行的大步往东门官道走去,他最后也只能无奈想道,希望一会不要染上血,否则,就不值钱了。
大雪过后的天空下,谢如烟就那样踏着快步,从小道中转入官道,然后,踩着雪,左手按住白玉剑鞘,出现在东都的“建春门”外,再吸引住正在排队入城的所有人。
城楼上,刚匆匆赶回东门守备的“张风”,满脸苦笑的看着城下的红衣,这位谢大家,不按理出牌啊,自己这是截还是不截!?算了,让人报告洛阳太守让他苦恼去!反正自己就一个“城门卫官”,没本事决定这种大事。
谢如烟意外的看着那位“张风”,轻笑了一声,直接拔剑在手,也没去管那些被惊散开的百姓,与那些全数拔刀在手的城卫兵,就那样往城内大步走去!
“挡我者!死!”
跟在她身后的白玉京,听着谢如烟的话,不由单手掩额,苦笑跟上去,心中同时暗骂起来,他奶奶的,这是要迫死那位姜士桢啊。
世人皆传谢如烟猖狂,白玉京见了她那么多次,却一直只觉得她就像一个深闺女子一样,虽有点疯狂,有点狠,可是从没感觉到她的狂妄,因为她每一步,都是算好,算尽,虽然有可能结果不如人意,但他却未曾看到过她意气用事。
直到这一刻,白玉京才想起,那张写她当年一人独闯长安的密信,不由神往起当年的长安中,一个十八九岁的红衣少女,就那样一个人从城门,杀到监天府斩杀那位老人,再一个人从监天府杀出长安!
他在想,如果自己早生二十年,是不是就能看到那一幕!他当然知道,那一年,有人在深宫拖住了李家,有人在城外拖住了各大世家,也有人弹压下长安六卫!可她却终究一个人杀穿了长安!
白玉京的思绪飘飞中,“张风”派人急报临时调任洛阳太守的姜士桢,同时下令封锁城门!擅闯者,杀!
江湖中人,百姓,不知道此刻的洛阳城,她谢如烟连同自己有三位陆地神仙在手,可是新秦能够不知?一旦她发起疯来,谁能阻止?派大军追捕三位陆地神仙?人少了,没用,人多了,拓拔军又不是木头?虽说冬天停战了,但他抓住机会能不进攻?
至于洛阳中,属于新秦的陆地神仙倒是有四位,一位红衣太大监韩方,一位司马墨,一位伍家家主,一位曾家长老!后两者根本不会出手,甚至可能连司马墨也会看在曾错的脸子不动如山,毕竟她是来看她的老师,不是带军攻打洛阳。
更何况,四人同出,就能挡住她?城内那位陈缺可是因她而来,因她打压洛阳江湖,迫散应司马墨之邀前来的人,这件事谁都心知肚明!
城卫兵飞报太守府的时候,渐渐飞奔起来的红衣女子,就那样在雪地上,拉出一串红色残影,直扑东门!
今天她就要闯一次洛阳,她要看看,谁敢阻她!拦她!
后方,白玉京一路祈祷不用自己出手,一路慢慢前行,城内的大道旁,坐在面摊上的轩辕风仍旧在吃面,早就知道她会今天进城的陈缺,则和何晴,伍思二人,坐在东门大道上的酒楼二层,从窗户看一道红影挽出一朵朵血花!
何晴远远看着那位只见了数次脸,却听过无数次的女子,担忧问道:“夫君,她不会有事吧?”
陈缺左手压住桌上的“大夏龙雀”,温和地回道:“放心,这一次没谁敢阻她的,离开后会否被追杀不好说,可在见完曾老前,谁阻她!谁死!”
“今天,挡我谢如烟者,死!”
太守府内,听到谢如烟猖狂之声,急速飞射向东门曾家大宅附近的韩方,扫了一眼街道上握刀让出城门的卫兵,街道中的两位贵公子,屋顶上拢着双袖的伍陆,看一眼又跳下的曾家长老曾剑,背着双手漠然望向天空的司马墨,手持“大夏龙雀”跃上酒楼楼顶的陈缺,再与凤眼中尽是寒冷与疯狂的谢如烟对望一会后,最终默默跳下小巷,一言不发的往太守府走去。
入城后,重新放慢脚步的谢如烟,没去管太守府中,一脸无奈的韩方和姜士桢,一路前行,一路细心的整理身上衣裳,头上黑白双色的髪丝。
至于太守府中的韩方与姜士桢,对视良久后,亦只是默默喝着茶,彷佛不曾收到消息,不曾看到一样,还是处理何家灭门和城郊大型命案吧。
他们早就知道她会来洛阳,李启亦说过,不要管,放她入城!可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她竟会用这样的方式入城,早知如此,他们一定会下令看到她闯城就直接放行。
现在事已至此,只能等她离开曾家,再装模作样一番了,三位陆地神仙护航啊...,这威风,全天下也就她谢如烟独一份了。
曾家打开的偏门外,曾剑直接站在门外等她前来,带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