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比恨更狠,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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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从不曾想过现在就相见的两人,在奇妙的时间中相遇。
那是天空满布暗云的一天,那是电闪雷鸣的一天。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那是两位恨意滔了天,覆了地的人第一相见,那是为自己种下心魔的人第一次相见。
红衣与红衣,剑与剑,男与女!
从济南县而走后,漫步于山林间的谢如烟,正想着是否能与姬玉合作的时候,只见迎面走来一位满头白发的男子,与她一样穿着大红衣服的男子。
苍老的容颜上,一道伤痕直贯至左耳前的男子。
丹凤眼中略显癫疯之状的男子。
刚从天门山离开,漫无目的的姬玉,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对面出现了一位红衣女子。
女子左手提着一杆冰糖葫芦,像是城内的叫卖人一样,漫步前进,不同的是她右手正一根一根的抽出来,放在嘴边啃咬。
看着不停吃着糖葫芦的红衣女子,姬玉望了眼她腰上的蓝田白玉剑,呵笑道:“呵呵,谢如烟?”
髪丝已显斑白的红衣女子,同样发现迎面而来的红衣男子,听见他的问话,红衣女子笑了笑,点头道:“姬玉?”
似要降雨的阴沉天空,压城的黑云彷佛伸手可及一样,低垂于每个人的上空,渐显迷濛的山林间,两位同样背负着两辽气运的红衣,相遇!
满头皆白的男子看着二十丈开外的女子,仍旧咬着一粒粒酸甜的糖葫芦,略显癫疯的低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轻轻把糖葫芦靠在树干上,谢如烟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过,我们这么快就相见了。”
拨弄着紫冥剑剑柄的剑饰,姬玉轻笑着呢喃道:“紫儿,你看见她了吗?”
望着与自己一样穿上红衣的人,谢如烟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也穿红衣呢?我记得情报上你以前总是穿着一身青衫的。”
扬了扬红色大袖,慢慢拔出紫冥剑的白头男子,轻笑回道:“不怕染血?呵呵...。”
阴暗的红尘中,两道如雪剑光亮起,只是不知道他们想要照耀的是什么?
又或许他们谁也不想照耀,只想用一丝光亮把所有人都拉进黑暗中,让所有人都在黑暗中,追逐他们炸出的丝丝光芒。
没有任何牵动天地的气息,也没有欲吞万里的如虎之势,两道红影就那么直直相撞!
一剑换一剑!
迎风飞舞的红衣上,谢如烟看着自己手臂上渐渐溶入衣服的鲜血,果真如白髪男子说的一样,丝毫看不出分别。
呵呵笑了两声的她,再次奔跑起来,手中剑再一次指着白头男子,急速疾刺而去!
癫疯的丹凤眼对上悲伤的丹凤眼,两位从面相来说,都该大富大贵的红衣,无声撕杀!
看着直刺而来的白玉剑,白头男子也不说什么,手中剑直接一化二,迎着风便急冲而上!
山林间,绿树下,荒芜人烟的小道上,时间,没有人知道流逝了多久,一场不停与对方换位,再不停向对方奔去的撕杀,渐渐停下。
右手横着白玉剑的谢如烟,看了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笑了笑道:“果真如你所说,不怕染血,我懂了。”
缓缓收起紫冥剑,姬玉盯着阴暗的天空,也没去管身上与谢如烟留下的深深浅浅伤口,最终疯狂笑了起来。
他不如她!他的陆地神仙差她太远了,比他自己想像中的更远!
隐约猜出姬玉在笑什么的谢如烟,轻轻叹了一气道:“你与我,都无法就这样杀死对方的,我们合作如何?”
看着对面轻抚着白玉剑的谢如烟,姬玉狂笑道:“合作?哈哈哈...谢师叔想如何合作?哈哈哈...。”
听到那个称呼,再想一想刚才那对长短的剑中剑,谢如烟不由悲笑起来,他果然是她的弟子啊,这么多年了,不知她活的可好?
望着眼前已经染上一身鲜红的白头男子,谢如烟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山道上扶着腰中剑,笑得弯了腰的人儿,喃喃道:“好吧?师傅大概会好吧?大概...。”
雨渐渐落下,两袭红影就那么在雨中相望,雨水为他们洗去一身鲜血,可却没有洗去他们心中的恨,没有洗去他们心中的念。
染上一抹悲笑的红衣,静站雨中,她忽然想起当年破庙中的话,她永远都不会恨自己。
那一年,急风急雨的破庙中,身穿白衣的女子持着黑白双剑,满脸死灰的对着庙中的自己扔出双剑,道了句,我不会恨你们的,永远都不会,这双剑你们送我,如今我送还你们,江湖再无我楚红妝。
然后,一身红衣的自己,默默无言的站在破庙门前,看着雨中的她落魄的远去,消逝。
自己年幼时,拆了她楚家,又害得她和司马墨分散天涯,她不恨,但如今就连她的弟子也害了,不知道她恨不恨自己呢?
希望会恨吧。
红衣女子想她恨自己的同时,白头男子却想她忘了自己。
望着雨中那张苍老的容颜,听到那句师叔,才忽然想起他今年该才是二十五左右的红衣女子,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苍颜白髪人衰境,人未衰,却已苍颜白髪啊,是我害了你。”
随后,凤目中寒光闪烁,盯着雨中的男子,谢如烟冰冷道:“你想捕杀李昭一系,我想尽猎世家!我们没有任何冲突,事后,我谢如烟任你处置!”
看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