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笑了好久,捂着发痛的肚子,擦擦眼泪,对聪聪竖起一根大拇指,“宝贝,你好样的!”这画风已经不是抽象派了,而是抽象诡异派!
原来那两个圆代表他自己,周围那些东西真的是眼泪!
“那聪聪为什么哭泣?”
聪聪抿着唇,再一遍写下,“兔子是我的!!!”
“对啊!兔子是你的!”
聪聪眼神木木地看着眉眼含笑的表情,露出崩溃的表情,丢下笔,爬起来,就要跑。
薛宁赶紧把孩子拉回怀里,“聪聪,听话,把果汁喝了。”
聪聪扭脸:他不喝!
“聪聪知道苹果是宝贝的意思吗?”
聪聪的耳朵动了动。
薛宁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英语,“yaes.”
灵光一闪,薛宁问聪聪,“知道这是哪国语言吗?”
聪聪拿起一只彩笔,写下“英语”两个字。
薛宁骇住!
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听说读写的能力都很正常,甚至在被丢掉前,还接触过外语?
薛宁莫名地感觉后背毛毛的发凉。
虽然她长得清秀而帅气,但女性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隐隐开始觉得似乎有一只看见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你是我的宝贝。”
回过神来,薛宁看到聪聪写下的这句话,她更加震惊不已!
“聪聪,你的英语是谁教你的?”
聪聪摇头。
薛宁知道聪聪的意思是,他不想说,而不是不知道。
既然小孩子知道苹果并不是宝贝的意思,薛宁的脸色泛红,她尴尬了,心道:本来还想显摆一下呢,这小孩子不好骗呀!
就在这时,聪聪端起果汁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薛宁深深地汗颜了。
这孩子也太聪慧懂事了。
“太太,先生回来了。”
薛宁正囧着呢,便看到君莫华出现在客厅,推着一个两件式商务风行李箱。
脸色有些疲倦,风尘仆仆,眼睛倒是清醒锐利,直勾勾地看着喝果汁的聪聪。
“二哥,不是说后天吗?”
君莫华脱下黑色双排扣军大衣,交给侍立在一旁的阿姨,对薛宁淡淡道,“加紧处理完了。”
“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吃饭时,我去叫你!”
君莫华看了一眼对他的到来始终无动于衷的聪聪,微微颔首,便拎着行李箱,上楼了。
晚上,薛宁看着聪聪睡下后,回到房间,就看到君莫华躺在床上,戴着眼睛,在看书。
那是她买的。
关于如何和自闭症儿童沟通的书。
“也不急于一时,你现在该好好休息。”薛宁坐在床边,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君莫华的眼睛下方,“都有黑眼圈了。”
“我没事。”君莫华捉住薛宁的手,亲了亲手背,哑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有呀!聪聪可乖了!”
薛宁倒过去,脸贴着君莫华的胸膛,“二哥,怎么忽然去d市出差?”
修长的手指插入薛宁的发间,细细地梳着。
君莫华喜欢这份柔顺丝滑的冰凉感。
“我得到线索,聪聪以前在d市出现过,便自己过去了一趟。”
“有进展吗?”
“找到了去年十一月底,收留聪聪的那家孤儿院。”
“对方怎么说?”
君莫华沉默许久,声音泛冷,“有人把聪聪装进麻袋,丢弃于孤儿院门口的垃圾桶里,是孤儿院的孩子出来送垃圾时发现的!”
君莫华按图索骥,找到了那位院长。
他听这位院长回忆,要不是发现及时,以d市当时的温度,后果不堪设想!
一开始,院长见聪聪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不菲,便想着孩子的家境应该不错,没道理会把孩子丢弃,兴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呢。
她便去找警察,去当地派出所,总之,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想把聪聪送走,毕竟孤儿院的孩子已经够多了,早已入不敷出,多一个孩子,日子就更艰难一分。
但,没有人来报案说家里有孩子失踪了,甚至户口登记系统里,也没有符合聪聪的信息。
也就是说,快三岁的聪聪,很可能还是个黑户,无奈之下,聪聪便被留在了孤儿院。
君莫华把这些信息简洁概括地告诉薛宁。
薛宁长长地沉默后,嗓音低冷地问,“那后来呢?”
“院长说,这孩子不仅孤僻不爱说话,时常暴怒,最奇怪的是,动不动就跑到垃圾桶旁边蹲着。前不久,他们一个没注意,这孩子就不见了,应该就是被苗景蓝带走了。”
“二哥,聪聪不笨,你觉得他为什么跟苗景蓝走了?”
君莫华玩薛宁头发的动作一顿,“这孩子对她的母亲应该有很深的执念,不然,不会在上次你提到他生母时,忽然发疯!”
“二哥的意思是聪聪每天蹲门口,都是等妈妈去接他回家?苗景蓝是骗聪聪,要带他去找妈妈,他才会跟着走的?”
“我是这么推测的。”
“二哥,这不合理。”薛宁皱眉道。
“哪里不合理?”
“聪聪是个很机敏的孩子,苗景雪要骗住他,还有可能!苗景蓝的个性急功近利,做事情不善规划,为人更是张狂毛躁。她骗不了聪聪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苗景蓝很早之前就见过聪聪,也见过他和聪聪的生母在一起!她必须说出一些令聪聪信服的信息,聪聪才会跟她走!”
君莫华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