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油嘴滑舌。”甄漂亮吐槽道,“得亏你是个女孩,不然这张嘴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
“得亏我是个女孩?”柳飞霸气地将她脖子一揽,往自己怀里猛地一带,低头凑近在她耳畔,用低沉的嗓音道:“嗯?女孩就不能祸害你了吗?大美妞?”
甄漂亮一把推开了她:“干嘛呢,别动手动脚的啊。”耳根子却红了。
柳飞笑着揽着她:“走咯,带小媳妇回去见家长。”
“滚啊——”甄漂亮笑骂道,“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到了柳飞家附近,甄漂亮询问过柳飞意见后,在附近一家大型百货仓储里仔细挑了一袋新鲜的水果,顺便拎了一盒适合中老年的蜂蜜,才和柳飞一起上了门。
柳飞看在眼里,心知这丫头家教极好,却仍旧和她贫:“大美妞,这是打算以身相许了吗?连上门礼都准备好了?”
“去你的。”甄漂亮佯装踹了柳飞一脚,“这是给伯母的。别臭美。”
两人嬉笑着走到唐依依家门口,却意外地听见一阵争吵声,隐约可听见“涨房租”、“唐家”、“没用的男人成天在轮椅上”等字眼。
柳飞脸色一沉,脚步快了几分。
甄漂亮精于人情世故,很快反应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唐依依,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一定别和我客气。”
柳飞揪了一下她的脸:“放心。”
当年唐父因工伤断了一条腿,家里为了给他治病,把房子卖了。从那之后,唐依依一家三口就流转在城市中各个租金较低的地方。
现在这地方是这些年唐家换过的第五个“家”了。
一处老城区即将拆迁的城中村自建小平房,上个世纪的建筑,基础设施并不健全,面积也较小,仅仅一房一厅,上厕所还必须去外面的公厕。
唯一的优势是租金低廉。
劣势是房东极其刻薄与尖酸。
柳飞只听了一耳朵,就立刻想起了唐依依记忆里那个廖姓的女房东,与她那张肥胖与刻薄的脸要求涨房租,要求立刻交房租,并威胁要把一家三口赶出去时的情形。
欺人太甚。
“我跟你讲咯,这个房子这个价给你已经是最低了。你去看看,附近有哪家比我的房子还便宜的。我不就涨两千块钱的房租吗?这个位置的房子,之前那么便宜租给你们已经是仗义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果然是她。
廖姓房东今年约莫四十,个儿不高,头上烫着弯弯曲曲的小卷发,最喜欢穿红红蓝蓝的碎花大褂,一整个痴肥的市井里精明过头的妇人。
她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点在了唐母身上:“两千块钱,我就加两千块钱而已。你们搞的跟什么似的,我是来你们家逼债还是来你们家杀人了,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多刻薄一样。”
唐母着急得都快出来了:“可是当初您签合同的时候说好两年不涨价的啊。”
“签合同的时候能和现在比吗?”那廖姓房东眼神躲闪了一瞬,又理直气壮地磕了一颗瓜子道,“这都半年了,半年房价都翻了一番了。再说这里都要建地铁站了,我凭什么不能涨价。”
她的声音太尖,唐母往门里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唐父听见:“廖姐,我们旁边说。”
唐母拉了一下那房东,房东却不动如山。
唐母只得用极小的声音哀求道:“你看这正月底,我几个厂的工资都没发,手头一时周转不开,涨价的事能不能从下个月开始?”
“什么?”那女人高声尖叫道,“下个月开始?你们这个季度房租还拖了那么久才交。又拖下个月?没钱就别出来租房子,当人人都是慈善家啊?”
唐母扯着她的袖子,哀求道:“廖姐廖姐,您小点声,我老公在家里呢。别让他听见了。”
“有什么怕的,一个大男人,成天在家里靠女人养着,也不知道脸有多大。”那女人呸地吐出一口瓜子皮,“没钱就别出来晃,租了房子拿不出钱,你们不嫌丢人,我还替你们丢人呢。”
唐母着急地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您小点声,小点声……”
那廖姓房东斩钉截铁道:“我说你也是这么蠢,守着这么一个废人干嘛。趁你还年轻,这年纪相貌什么好的找不到,我娘家的三舅,今年五十五,虽然没什么钱,可腿不瘸啊。怎么着都比现在好。”
唐母咬紧唇:“廖姐,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也一直和你说过了,我没兴趣。”
“没兴趣?就是嫌我们家穷呗。”廖姓房东高声嚷嚷道,“自个都穷的吃不起饭了,还什么嫌贫爱富。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今天不把房租给交齐来,就立刻给我搬出去。”
“今天就搬出去?”唐母惊叫了一声,又小声哀求道:“廖姐,您这通知太快了,给我们点时间准备准备行吗?一个星期,不,三天之后,我就把钱送过来。”
“不行。”那廖姓房东斜睨着眼睛道,“就明天给钱,不然你们就滚蛋。我们这房子在这个地方,不愁没人愿意租的。”
她可早就想好了。
这地方能不能建地铁站都是两说,这钱一定得涨。
这一家人摆明了就是没时间也没钱搬走的,这些行李和那里面的瘸子就是一晚上就带不走的。人和东西都在这儿,涨价还不是她说了算。
有钱人她玩不过。她有这么大的房子,拿捏一两个穷人还不是随随便便的。
呵。
她又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