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宜妃起身,一手攥着帕子放在胸口,一手按放在红木海棠雕花的桌子上,面目柔和,浅浅开口:“公主的疯病一直都被别人诟病,也因此,她受了许多委屈和欺负,现如今疯病大好了,本宫身为她的母妃,又如何不替她感到高兴呢?”
“娘娘您高兴,入画也跟着高兴,只是若是皇上知道公主的痴傻之症大好,会不会再起杀公主之心?”
宜妃的眉目间立刻添了许多的忧心:“你的担忧又何尝不是本宫的担忧,今日本想着见到素言,好好的同她说些体己的话,她未出嫁之前,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本宫从未正眼看过她,现如今,越发的愧疚。只是没想到今日皇上会来,倒让本宫失了与素言单独相处的机会。”
“娘娘,你们母女相见的机会日后还有许多,您一定要宽心。最重要的是,今日您不着痕迹的保住了公主。”
入画的话着实让宜妃有几分安慰。轻轻的出了一口气,面上爬上疲惫之色。入画见此,伸手扶着她,道:“娘娘,今日您也一定累了,先行休息,待精神饱满,再筹谋与公主单独相见之事。”
“你说的在理,今日皇上来的突然,与他周旋,本宫着实乏了。”
回去的路上,冬梅揣着几分担心,可是看向沈素言的面时,缺发现她面色淡淡,毫无波澜,遂微微皱起了眉头。
“夫人,您没事吧?”
沈素言淡淡的看了冬梅一眼,道:“我看上去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冬梅忙道:“正是因为夫人看上去实在是太平静了,冬梅才担心呢!”
“呵呵。”沈素言浅笑:“你担心什么?”
冬梅早已忍不住,索性毫不避讳,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夫人,今日进宫,是宜妃的令,进了宫,见了宜妃娘娘,娘娘却当着皇上的面说出那般厌恶您的话,实在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想着前几日沈素言一想起宜妃就落泪的样子,冬梅当真是心疼的紧。夫人那般思念宜妃,好不容易见到了,却受了如此严重的辱骂,此时定然难过至极,却逼着自己不表露出来。她这般想着,越发觉得应当与沈素言好好的聊一聊此事。
“过分?”
“自然!”冬梅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慨:“简直都伤了您的心呢!”
“冬梅,母妃以前如何待我,你忘了么?”
冬梅一怔,犹豫了片刻,方利索开口道:“以前那是因为夫人您有疯病,宜妃娘娘若真的不喜您,到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的您与以往已经大不一样,宜妃娘娘哪还有不喜欢您的理由呢?”
看来冬梅并不知道皇上以为她是宜妃与侍卫私通的产物。
见沈素言久久不语,冬梅平静了心绪,看着她,心疼道:“夫人,或许冬梅作为奴婢不该如此说您的母妃,可是冬梅实在是太心疼您了”
沈素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母妃对我的态度未曾让我有半分不悦,我未表现出不开心,是因为我实在没觉得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真的不开心。旁人的言语还阻碍不了我的情绪。”
冬梅暗暗佩服,只觉沈素言的心态当真是好,这不是痴傻,而是具足了大智慧。思及此,她顿时看开了,立刻欢喜道:“夫人,只要您没有不高兴,在冬梅看来,就是天大的欢喜了。”
沈素言浅浅一笑,掀开轿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