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出戏。实在太拙劣了。
他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叫着,鼓动着要杀温格的家伙,根本就是席林派去的人。他们哪里是去杀人,而是去救人。他们鼓动着愤怒的民众,用这些平民做挡箭牌。然后救出温格。
这里距离穆恩的东征军,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只要护着温格趁乱混入东征军的队伍里,然后,温格就能被套上一件绣着教廷标志的东征军制服,摇身一变,变成东征军的一员,走出慕尼城。
到那个时候,就算把这帮匪徒全杀了,也无济于事。而且。若谁敢向东征军下手,席林手下这些骑士,完全可以公开干涉。
转眼间,人群已经逼退了车队护卫。
匪徒中,一个戴兜帽的大汉,猛的一斧头砍断了囚笼的铜锁,将披头散发的温格给拉了出来。不过,正如贵族们猜测的那样。得手之后,这人并没有将温格一刀杀掉。反倒忽然一刀子,砍在了旁边一个试图袭击温格的平民身上。
与此同时,这人的同伙,也同时动手了。只见刀起刀落,好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平民,都被这群忽然翻脸的家伙给砍倒在地。
“走!”那大汉拉着温格。在同伴的护卫下,向着东征军所在的方位跑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懵了。惨叫着被砍倒的平民,地面流淌的鲜血,如此怵目惊心!
“拦住他们!”
“这帮家伙和温格是一伙的!”
“他们想救温格!”
混乱中。有人大声呼道。
这个时候,平民们才回过神来。可是,手无寸铁的他们,哪里是那帮悍匪的对手。当先几个人被砍倒在地之后,剩下的人都在惊恐中纷纷退去。四周的警士们和卫兵们,也还在一片混乱中撕扯。
就要在这伙人的护卫下逃脱,忽然,只听一声唿哨,原本已经撤开到一旁的教廷护卫,闪电般策马冲出。
飕飕一匹匹矫健的战马,从众人身旁,头顶,如离弦之箭般掠过。马蹄踏着地面的石板,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帮身穿黑衣的教廷骑士,就已经撞进了匪徒群中。
“杀!”
随着领头骑士一声暴喝,众教廷骑士手中的骑枪,如同闪电般刺出。
被一帮骑士,从身后这般掩杀,绝对是任何一支军队的噩梦。更何况,这帮匪徒得手之后,压根儿就没想到,那些原本应该和他们默契的共同出演这场戏的教廷护卫们,会忽然杀过来。
噗噗!
奔行在后面的几名匪徒的胸膛,被骑枪洞穿。他们或惨叫着,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就被骑枪挑了起来。如同几块破麻袋,越过混乱的人群,砸在坚硬的石板地上。
而教廷骑士们,并未就此止步。
马队如风前行,如同一把尖锐的钢刀,直接捅进了匪徒的阵形中央。弃枪,拔剑,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一道道旋转的战环,从他们的身体中,骤然炸开。
公正骑士!
这些教廷护卫,竟然全都是公正骑士!
露台上,席林和娜塔莎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愤怒的卡津斯伯爵和忠于阿道夫大公的贵族们,惊喜交集的睁大了眼睛。中立的圣女殿女使们和其他贵族们,都有些不知所措。皇家史官阿尔文的笔,僵在半空中。
新兵训练营里,每一个年轻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剑起剑落!
一颗颗头颅,伴随着喷涌的鲜血,飞上了半空。转眼之间,奔逃的匪徒就已经如同麦子一般,被割倒一大片。一匹匹快马,从倒地的匪徒身边掠过。那长剑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刺人双目。那奔腾的马蹄声,宛若暴雨,摄人心魄。
转眼之间,这十几名教廷骑士,就已经杀穿了匪徒的队形,冲向那拉着温格狂奔的领头大汉。
十米,八米
席林猛然扭头向华莱士看去。可是,在华莱士的脸上,他看见的只是紧皱的眉头。而似乎感受到了席林的目光,华莱士转头看来。两人视线一碰,都各自转过头去。
六米,四米
在人们剧烈的心跳中。教廷骑士,距离温格越来越近!
不过,他们似乎还是慢了一步。几乎就在温格身后,最后几个匪徒倒地的同时,那领头大汉,已经拉着温格冲进了东征军的队列。
一件红白相间的十字军背心。被早已经准备好的两名祭司迅速套在了温格的身上,与此同时,十几名东征军骑士,也迅速合拢,拦住了疾驰而来的教廷骑士。
“以圣帝之名,东征军神圣不可侵犯。”东征军中,一名白衣祭司大叫道“来者,你们要背叛圣帝神恩吗?!”
战马被勒住了。
一声声战马长嘶和那祭司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着。四周寂然无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卡津斯伯爵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四大家族和其他行省的贵族代表们,都发出一声惋惜的长叹,纷纷摇头;而新兵训练营里,许多学员都愤懑的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该死!”夏厉一声怒骂。
广场一片混乱。受伤的民众,在痛苦的呻吟着。而更多的人,都呆呆的看着东征军所在的队伍。
“我们上当了!”
“他们是一伙儿的!”
人群中,有人大声道。
到这个时候。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了。
原来。这帮袭击者是来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