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傲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回荡:“髯火。好大的面子!我看这冥皇的位子也让给你吧!”
几乎是在同时,大焱谷温度骤降,先是地上,然后再是冥差的衣服上,开始出现黑色的冰晶。
一群凶神恶煞的大焱谷冥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喊:“冥皇饶命啊”
一条漆黑的裂缝在半空中被徐徐打开,里面传来一阵阵高更鞋的声音,被一声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颤抖。
髯火自知今天或多或少已经败露,自己又身受重伤,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抓起身旁的两个手下,朝冥皇丢来。两个人的身躯急速膨胀,‘砰’得一声化作两摊血雾。冥皇玉手一挥,血雾被迅速冻结成无数黑色小冰晶掉落下来。在视野清晰之后,又有两个膨胀的身体飞过来,冥皇冷哼一声,“真当是狗改不了吃屎。”随即双指一点,两副身躯立马被冻上掉落下来。
“髯火。”冥皇轻唤之后,本在逃跑的髯火身形陡然凝住,额头上汗珠直冒。
“冥皇大人,您听我解释”
“本皇不想听。”
髯火的身体化为一滩血雾,留下浓浓的血腥味。这便是真正的强者,冥界之主——冥皇!
冥皇转过身,想去看地上小轩的伤势,却看到了三头犬身下被吓得半死的一个蓝袍,淡淡地说:“小哈,吃了他。”
三头犬三副利牙一起开工,一会儿,剩下的人就只剩下一副白骨,留下三头犬满意地舔嘴。
“他们两个没事吧?”冥皇问随行的侍从。
“那个叫萧渊的倒是没什么性命危险,只是另外一个”
“另一个如何?!”
“很奇怪,我等无法靠近。”
冥皇冷眉一皱,大步靠近,“真乱来!”接着用一股寒气覆盖在手指上开始为他搭脉,“九转归元丹的药力,差不多已经是他体格的极限了,再加上秘术,和妖火”冥皇在他身边坐下,元气上涌,通过治疗阵式将自己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小轩体内。
“大人这地上脏!”侍从说。
冥皇不理,她必须要把如墨妖火强压下去,不然就算姜玉轩醒过来,他也只不过是一台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
“大人,众阎王已到。请吩咐。”绿罗阎罗行礼道。
“等着。”
“大人”
“说了等着!”
“”绿罗阎罗本想询问一下这小子的情况,却不想原本高高在上的冥皇,竟这般失态,无奈,只得一旁静等。
所有人,跪着得,站着得,恐惧得,抱怨得,就陪着冥皇一起等着,等到姜玉轩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许久许久之后,如墨终于是被压下去了,姜玉轩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减少许多。冥皇这才稍稍松一口气,起身对侍从说:“你们先把他们两个送到药王泉去。”
绿罗阎罗这才敢壮胆迈步向前,又重复了第一句话:“冥皇大人,众阎王已到,请吩咐。”
冥皇扫了一眼这群叛徒,目光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怒,但还是淡淡地说:“带去掌刑殿吧。全部处死。”
“是。”掌刑阎王领命。
底下响起凄吼声,求饶声,呜咽声,甚至还有人想免受死亡的恐惧,当场自杀。
“慢!”一个人从人群中站起来,“恳请冥皇大人法外开恩。”
冥皇不理会,依旧按照原先的速度走回空间通道。
“罪臣愿意以一人之命换所有人的命。”
冥皇一听,怒气更盛,但还是强压着怒火问:“哦?呵什么名字?”
“罪臣,夕颜。”
“我若今天不将所有叛徒就地正法,你让冥法日后还有何威严可言?”
“正因如此,就地正法乃是下下策。”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何谓上上策?”冥皇手中元气浮现,准备只要等他一说完就捏死他。
“罪臣有一计和一证。大焱谷上下千余人,若全部处死太过可惜,不如全部调派修建勿忘川水利,重复大荒原往日生机,此乃一计;所谓一证,我知道髯火阎王在密室中有一账簿,里面记录了所有交易往来,可做定罪证据。”
冥皇犹豫,手中元气消散大半。
“大人,此人说的在理。髯火近百年贪污修建勿忘川水利拨款,如今阴山一带受灾尤为严重。再者,勿忘川两岸向来多山精树怪,修建之人也是九死一生。”掌刑阎王在冥皇耳边低语。
“你可知,就算我现在毫无理由想灭了大焱谷所有人,也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说半个‘不’字?”冥皇接着问夕颜。
“罪臣当然知道,只不过,冥皇推行冥法,以冥法治冥界。罪臣不希望冥法就被这样破坏。”
“你倒是牙尖嘴利。”冥皇冷笑一声,转身进了空间通道。
夕颜松了一口气,这下不但救下了身后数百人的性命,有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住了。
一天之后,掌刑阎王的使者带着冥皇的旨意来到大焱谷大牢,让夕颜以戴罪之身,带着大焱谷上下着手在一百年之内重建修复勿忘川水利。
另一边,萧渊从床上醒来,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痛,就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
“你醒了?”阿离从桌子上醒来,打了个哈欠。
“嗯我这是还活着吗?”
“不然呢?”
“我倒是希望你干脆别醒来了,和姜玉轩一样爱说梦话,吵死了。”阿离指指自己的黑眼圈,“一身伤还那么大劲,勒着我叫妈妈真的是掰也掰不开。”
萧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