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闾丘闵幽听不懂于封隆的弦外之音,他不懂为什么于封隆说,他自己和傅太师二人都有“很厉害的外甥”。
傅太师却已知二殿下闾丘闵幽的身份瞒不住于封隆了,他苦笑着,看向二殿下。他见闾丘闵幽一脸困惑,遂向他解释道:“这位于大人的外甥,叫佟斯昆,是当今雪国王上佟谷淳的父王,已故多年。”
“哦!”闾丘闵幽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于封隆为什么说他的外甥很厉害!雪国前王上呢,可不是真够厉害的嘛!
但是二殿下闾丘闵幽依旧没能醒悟,于封隆的话外之音,是他已经看破了闾丘闵幽的身份。
于封隆笑着问闾丘闵幽:“吕小哥今年多大啊?”
闾丘闵幽腼腆地一笑,答:“九岁。”
于封隆又一点头:“九岁,那你应该是二殿下闾丘闵幽了。”
闾丘闵幽闻言一愣,他再也想不到,于封隆居然已经识穿了他的身份,他扭头望向傅太师,疑惑不解。
傅太师却只有尴尬地咳嗽和苦笑。
于封隆见闾丘闵幽一脸困惑,遂朝他笑道:“二殿下,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长得跟你父王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闾丘闵幽先是一愣,旋即露出很开心的神色。他能够和他的父王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于他来说,真是莫大的褒奖啊!
傅太师一旁向闾丘闵幽提点解释道:“当年,你父王到雪国做质子,就是跟随于大人一起来到雪国的。”
于封隆点头道:“当年你父王来雪国做质子时,只有八岁,你如今也只九岁,二殿下真是好样的啊!自古英雄出少年,现在两国交战,傅太师此来,堪称生死系于一线,而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胆量随行。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子!来,我们先用餐!”
于封隆在前领路,一行人到了餐厅,那里早已摆了满满一桌酒菜,自然也是珍馐美味无数了。闾丘闵幽格外好奇,每吃到以往没吃过的东西,总要问一问这是什么,于封隆和林漫都很乐意为他解惑。傅太师看于封隆和林漫都很喜欢二殿下闾丘闵幽,也是很开心。
席后,一行人重新回到客厅,仆佣们重新奉茶后,于封隆将他们都遣出了客厅,只留林漫作陪,大厅里只坐了于封隆、林漫、傅太师和闾丘闵幽四人。傅太师知道,现在该是自己的时间了。
傅太师叫人将自己带来的八个楠木箱子抬到大厅,然后,等抬箱子的人退走,傅太师才上前去开启木箱。
傅太师先打开三口黑色木箱,箱子一开,厅内明光耀眼,竟是满满三箱珍珠,每一颗珍珠都有鸽蛋大小,一望而知是非常难得的珍品。
就连见闻广博的于封隆都忍不住惊呼起来,他走上前去,抓起一颗珍珠,迎着光赏鉴起来。于封隆一边观赏,一边问道:“太师,这可是贵国南田郡产的南珠?”
傅太师笑道:“于大人果然博闻多识,此物确为我国南田郡产的南珠,每年一箱进贡给我家王上,这里是三年的贡品。”
“呵呵。”于封隆笑了笑,问傅太师道,“王上他可还好?”
傅太师摇头道:“现下怎么可能好?”
傅太师嘴里说着,手下并不停顿,接着又打开了余下的五口黄色木箱,箱中尽是绫罗绸缎,锦帛织绣等。
于封隆和傅太师看过这八箱物品,重新落座,却发现还有一人却站在箱子前面发呆——正是二殿下闾丘闵幽。
刚才傅太师打开箱盖,于封隆起身来看箱中物品,林漫和二殿下闾丘闵幽也一起跟了过来。随后,大家看完各归各座,闾丘闵幽却站着没动弹。
二殿下闾丘闵幽被彻底惊呆了!
那么大颗的珍珠,闾丘闵幽第一次见,而且一见就是满满三箱!听太师解释后,闾丘闵幽愈发知道了这些珍珠的贵重,居然是南田郡给他父王的三年供奉!
再后来,傅太师又展示了那么多的锦帛绸缎,闾丘闵幽初开始有点发懵,他没想到他和太师一路行来,另两辆车厢里带着的居然是这么些珍贵的东西。
闾丘闵幽站着发了一会儿呆之后,隐隐觉出了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二殿下,二殿下......”闾丘闵幽猛然醒觉,傅太师在叫自己呢,他赶紧回头,低了头,红着脸,急步走回座椅,落了座。
于封隆饶有兴味地看着闾丘闵幽尴尬的样子。
“太师,不知您这次前来雪国,是为公还是为私,于某可有什么可以为太师效力?”于封隆谨慎地试探。
“傅某先谢过于大人的照拂!傅某此来,自然是为公事。”傅太师抱拳道,“现在翼雪两国不幸生出嫌隙,正在刀兵相见。我家王上希望能够找到机会,双方和好,化干戈为玉帛。此事还望于大人鼎力相助!”
于封隆和林漫忽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样子。
于封隆沉吟片刻,才摇着头道:“此事只怕不易。”
“傅某知道此事有难度,所以......”傅太师陪着笑说。
“何止是有难度,”于封隆摆摆手,打断了傅太师的话,“太师可知如今定足的局势?”
傅太师敛容道:“傅某愚陋,还请于大人指点。”
于封隆道:“现在朝里朝外,全是主战派的天下,任何一个大臣或者百姓,胆敢言一句和,立刻就会受到围殴,甚而遭到暗杀。前些日子,因为前线久久没有拿下北与郡,国力消耗不少,有两个大臣才刚有微词,第二天,一个当街被地痞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