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青公子微皱的眉心童阑心下也在打鼓,想必不太顺利。
青公子摇头:“大小各个药铺都去过,均没有这两味药。”他摩挲着指根的细茧,若有所思,“以伙计的说法似乎有人刻意买断了这两味药。”
“难道他们早就留着这一手。”童阑托着下巴跟着他皱眉,“这毒本就不易察觉,即便是在毒发后期也不一定会发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将后路断掉,果然是够狠毒。”
凝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上气,刚有希望便面对着失望的局面。
“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去尚府,让那边派人帮忙去找,他们断的了听琴县却不能将整个中原断了,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和兴镇便会有。”这事其实青公子并没有底气,寒阴教教众遍天下,还真有可能买断某样东西。
“只希望他们过于自大。”童阑瞥了一眼青公子不好的脸色,不再说什么。
是啊,对于寒阴教来说童阑是他们的变数,若是左长老主领此事可能真的会夜郎自大,但若是换成右长老就会棘手很多,毕竟后者更谨慎严谨。
“青公子,青公子啊……”田伯慌张焦急的声音穿过中间的大门传来,听得人心里一沉。
“田伯?”
“哎呦,你在就好。”田伯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里也满是担忧,他将一张字条小心翼翼的递给青公子,“你快看看,这是刚刚在前面收到的,就这么用一根木头削成的箭插在了墙壁上。”
青公子接过后并没有及时打开,只是看着田伯。
“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里面的内容。”田伯知晓他的担心便解释道。
他这才打开,童阑也凑过头去看,只见白纸黑字写的很分明:“三日后城西十里外竹林奉解药。”
抬手将字条悬于烛火上方,点点火苗包裹住字条顷刻间便化为一摊灰烬,房内归于一片安静,各自心中都有一番担忧。
“城西。”良久,青公子像喃喃自语似的念出这两个字。
“怎么?”童阑疑惑。
青公子未回答他的话,转过头看向田伯,慎重的开口道:“今日要劳烦田伯带着家人去其他地方暂避一段时日,最好是能去和兴镇尚府。”不待田伯提问,他径自解释道,“我忘了这里毕竟是听琴县,所谓山高皇帝远,若有心之人想动盐行,尚府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江湖人或许看在尚叔叔的面子上会主持公道,但他们是否会尽力难说。”
“公子的意思是对方会劫持我们?”田伯似乎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却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老爷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能只顾自己逃走,再者说,即便不是老爷的吩咐,仅仅凭你和小少爷的身份我也不会插手不管。”
看他已有气愤填膺的趋势,青公子让他坐下继续解释:“让你们离开并非是逃走,现在他们是用小离的命做威胁,以后定也会用你们的命,我不能把你们置于危险中。今日他们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字条通知,实则这也是一个警告,他们是在告诉我盐行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动手。是我大意,早就应该想到,这样也不会害了你们。”
“我明白你的意思。”田伯顿了顿,接着说道,“走,可以,但我得留下。没有姬老爷哪有我这个家,说什么害不害的。”
“田伯你听我说。”青公子摇头,安抚道,“我并非将你视为累赘,只是你在这里我真的会分心,他们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若哪天你真的落在了他们手里,我是救还是不救。若救,我既没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有可能我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若不救,我如何跟田婶他们交代。只有你们都离开,我才会没有后顾之忧,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回来的,这里是你们的根。”
“青然说的对。”童阑附和着,“田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不会让他和小段离有事的。”
童阑低头看青公子,刚好与他的目光相迎,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田伯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言辞恳切,“我走,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关键时候该逃命就逃命,不要太看重面子功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青公子不禁莞尔,认同的点头:“田伯放心,我还是很惜命的。”
“惜命好,惜命才能活得长。”这是田伯第一次像教育孩子的口吻,顿感悲伤,“那我们明日走你看可好?店里的伙计也要做一番安排,他们也是跟了我很长时间的,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青公子想了想,又说道,“明日白天照常营业,不能让人看出异常,切记低调。”
田伯点头,他心绪有些惆怅,他从未过问过青公子的事情,但从段离的事情看来,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些事都与当年的洛云轩一事有关,他留下来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田伯走后,童阑问他:“你确定他们会找盐行的麻烦?”
“不确定。”青公子站在窗棂前,天际添了几朵乌云,不知今晚是否会有月亮,“但并无可能,这些潜在的威胁在初始就应该扼杀掉,我来时就不应住在盐行。”
“你不要想太多。”童阑走过去与他并肩站立,“即使你不住在这里,尚源鹤也会书信告知他们照顾你的,无论如何,他们早就在这盘棋局里。”
他对童阑的话不置可否,从一开始有些事便注定了。
“对了,你刚刚笑什么?”童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