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实生活中的骆昭,能这么有礼貌么?
林蔚顺嘴道:“没事没事,你以后少打我就行了。”
这回轮到骆昭疑惑:“我以前经常打你么?”
林蔚点头:“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吧…我都没法出门。”
骆昭颇为懊恼:“多有得罪,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林蔚心底一喜:“这可是你说的,你最好醒了也记得。”
“醒了?”
“就是不管睡着醒着都要记得。”
骆昭懵懂的点了点头。
林蔚决定把这事记在脑子里,以后就当作免死金牌来用了。
现在的骆昭果然比之前那个原则起来不要命的骆昭有趣多了。
梨园内供给伶人的住所已经不够了,更何况又多来了一个?
林蔚直言自己可以和骆昭挤在一间房间内。
骆昭:“这不太好吧…你远道而来,还是我去跟别人住一间吧。”
实在。
林蔚笑了:“不用不用,我正好还有很多话想同你说呢,就咱俩一间吧。”
骆昭:“好。”
最主要的是,林蔚还是怕他不在的时候,有人会来取他性命。
毕竟对付极阳之体这是难得的办法,杀人于无形。
当晚,骆昭就在床下打了个地铺。
林蔚本还没觉得,但一看到骆昭抱了床被子在下面,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想想在现世的时候,骆昭在自己醉酒后还把他弄到床上,林蔚叹了口气:“骆昭,你是班主,你的身子最重要,你睡床,我睡地铺。”
骆昭摇头:“你是客我不能…”
“就这么定了,你睡床。”
骆昭没有立即容易,而是想了一会:“你若是不嫌挤的话,你我同榻可好?”
林蔚懵了…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弯的,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块也不太合适吧?然而这却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行。我俩分头睡。”
要是睡在一头的话,林蔚保不齐自己会想入非非。
二人上了榻,稍微聊了会天,骆昭的呼吸就渐渐平稳,林蔚吹熄了蜡烛,也睡了过去。
次日破晓。
骆昭睁开眼,就发现林蔚已经换了一头,稳稳地趴在他的怀里。
他仅仅是皱了皱眉,却并不排斥。
想要下床,却不想打扰远道而来的客人。骆昭只能保持着现有的姿势,这一捱就捱到了林蔚起床。
林蔚一起床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眼前怎么会出现骆昭的脸啊!
等等,这是哪一头?
完了,是骆昭那头!肯定是极阳之体太具有吸引力了!对…
林蔚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假装这件事并不存在。
骆昭一直是清醒着的,瞥见林蔚的动作不免哑然失笑,他们两个皆为男子…同榻而眠又如何,总归是不会发生什么的。
梨园早已吊嗓许久,这还是头一回班主起的那么迟呢。
艺术家总是多情的,无论古代还是如今,林蔚感受到几抹酸溜溜的视线。
扮演花旦的伶人们毫不掩饰眼中的怒火。
林蔚看出门道来了,这要是搁在现代可是他的姐妹啊,但是他显然误会了一点,他对骆昭没有兴趣。
他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总对自己实施暴力的人呢?
“林蔚,你要不要试试这段戏。”
骆昭从书房里拿了一本册子出来,不是旁的,正是《霸王别姬》。
林蔚对这一套戏很熟,那部电影他看过无数遍,静默片刻,林蔚接过本子:“好,我试。”
一想起电影里的桥段,林蔚内心就仿佛被什么拧着了一般,他颇为生涩地唱完虞姬的那一段,整个人没收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