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丽凭借还算不错的学历,出众的口才,成功得到了第一份工作,第一个月,交完租,花了剩下的所有工资买了部手机,欣喜地存着每个人的号码。可是这个月又要饿着了,没关系,她又不是没挨过饿。
“你们农村来的呀,就是没见过世面,买个手机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们都用烦了。”眼前这个女人,一脸脂粉气,大红大紫的一套衣服勒在身上,腿一抖一抖的站在红丽的位置旁,红丽一点也不待见这个叫张瑞的老女人,仗着自己资历老,对所有新员工都冷嘲热讽。
红丽并不愿意与她争辩,直接无视她走过去坐下。同事之间一打听,老底都能翻出来,她家也只是小城郊区的而已。
“老总今天要来视察,嘻嘻,听说咱们老总可帅了,我好期待啊。”看着这个和她几乎一同入职的阿宁一脸花痴样子,傻兮兮的。“我只想赚钱,他帅不帅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呀,没意思。”阿宁本想跟红丽八卦一下老总到底有多帅,结果碰了个壁,只好乖乖回去坐好,唉,无聊死了。
下午果然过来几个人,经理哈腰点头给站在前面的男人介绍着情况。红丽偷偷瞥了一眼,噗,有五十了吧,头发都快掉完了,一脸威严慈父形象。再转头悄悄看了下阿宁,一脸见鬼的样子。
哈哈哈哈,刚走到楼底,红丽捧腹大笑“你听谁说老总长得帅的?”阿宁低着头闷闷走着“还能有谁,咱们公司就张瑞最八卦。”
红丽更加乐不可支“她的话你也信?哈哈哈哈。”
手机响了半天,红丽才听到,出了浴室擦擦手。“喂?”“红丽啊,你奶奶没了,昨夜里走的。”红丽有些错愕“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周花花的声音说不上是释然还是别的什么的,总之很平静“摔了一跤,发现时就断气了,准备明天下葬呢。”
“哦,那要不我回来吧妈。”红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道,“不用不用,”周花花阻拦道“路这么远,你回来又要花钱,我就跟你说一声儿。对了,你爸说让你寄点钱回来哩,喜庆现在快上高中了,正是用钱的时候。”“知道了,”红丽淡淡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奶奶去世了,红丽靠着床边躺下,她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以前奶奶没少给妈妈脸色看,也一直不待见她们姊妹几个,对她而言,奶奶就像一个陌生人,去世就去世吧。
周末,红丽约了佳慧出来吃饭,听红丽抱怨完,佳慧边吃边无奈道“赡养父母你有责任,毕竟父母生你养你,可是弟弟跟你只有血缘关系,他又没养你,你给他花是情分,不花是本分。”
“是呀,我也这样想,可是我给了他们钱,他们一点也不舍得花,都给我弟花了。”“看你难为的样子,傻呀,他们缺什么都给买成东西,逢年过节给点钱意思一下就行。”红丽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她看着佳慧,心里挺羡慕的,如果她也是独生子女就好了,爸妈会把全部的爱都给她吧。
家里打来电话说想翻修屋顶,改丽又寄了一笔钱回去,这几年,她起早贪黑经营着自己的服装生意,每天累到精疲力尽,饭也不想吃,家里一个电话她就寄钱回去,电话逐渐越来越多,一次比一次数目大,她觉得心力交瘁,这么些年在外打拼,自己没有多少积蓄,可是只要别让她回那个家,也无所谓了,那个家更像爸妈和弟弟的三口之家,她和姐姐们都是外人。
没过几天,改丽又接到电话,周花花抽泣着“喜庆在校外打群架,把人家娃娃打住院哩,你快回来看看。”改丽奇怪“打住院哩你和我爸去解决,我回来能干啥?”周花花只是哭着,一定要让改丽回去。
改丽风尘仆仆进了家门,直到看见聘礼,才发现这就是个圈套,她们这边的风俗,定下了日子男方要送来系着红绳的烟酒,改丽清楚的很。德贵劝道“对方家长不依不饶要赔一万块,咱家哪有那么多钱,你也大了,要为家里分担。”周花花也赶紧道“就是以前看上红丽的那个小伙子,你三婶子的外甥,这几年高不成低不就,说红丽不愿意你也行哩。”
哼,改丽冷哼道“这些年我为家里分担的不够?要钱就给,多少钱我也尽力拿出来,现在还要为了喜庆把我再卖哩。”
“你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德贵用手指着改丽道“人家条件好着哩,说了只要嫁过去不愁吃穿,什么也不用做,不比你打工强?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日子都定下了,彩礼也收了,你都这么大了,再不出嫁让人家说闲话?”
周花花坐在床上也骂道“你给的钱能有多少?你弟弟花费又大,你就真的见死不救?对你亲弟弟都这么狠心哩。”说着说着躺下放声大哭。
正是盛夏,改丽的心冰凉,爸妈还真是爱子心切啊。大婶子听到这么乱哄哄的,忙过来把改丽拉进自家屋子。改丽这才委屈的啜泣起来“我连他见都没见过,哪有这样的事,跟古代一样了。”大婶子拉着改丽的手安慰道“你前段时间带回来几张照片,你三婶子拿去给人家看了,你说你这个三婶真是,非要给你们说媒。”改丽听大婶子这么说,厌恶地骂着“她就是个老妖精,对她没利的事情她会做哩。”
在大婶子家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二姐,对了,给二姐打电话,二姐说不定有办法。
红丽正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接到妹妹的电话,赶紧请假买了最快的火车票。一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