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来他都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喊她:“何花,去洗个澡吧。”
何花睁开眼,见杨濂正坐在床边,一只手拉着棉被一角,看着她,眼里是少有的关切。
茫然的望着他,心下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脸瞬间烧得通红,她一把拉过被子将脸蒙的严严实实,整个人僵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
他他他怎么还在这里?
昨晚的姿势,场景,真是太尴尬,太尴尬了。
好一阵后,床边的人叹了口气:“热水在里间,我去做饭。”
确定杨濂出去了,何花才掀开被子,露出半边脸来。
浑身酸痛不已,汗津津的十分难受,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又气又恨又羞,气的是亲人朋友都离他而去,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才会被人欺负,恨得是那赖二丧尽天良,欺负弱小。
直到整个身体全部沉浸在大木桶里,热水烫慰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心里的气和恨才渐渐消失。
低头看身上的痕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每一道痕迹都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何花使劲的,快速的来回搓洗,直到把皮肤搓得发红发烫才罢休。
身上的伤痕几天之后便能消失,心上的呢?
洗完澡,何花又躺回床上。
门咯吱一声响,杨濂端着碗筷走进来。
“起来吃了再睡吧。”
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一晚上都没回去?肚子其实早就饿了,很想吃饭,可是当着他的面,如何能吃得下?
何花继续装睡,不回答。
“饭菜放在桌子上,睡醒之后起来吃点。”
他走后,何花又混混噩噩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估摸着杨濂已经离开,何花才爬起来。
哪知一起身便看见他坐在桌边,静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面前放着一碗饭菜,还冒着热气。
何花瞬间羞得的满脸通红,怎么办?要不要倒下去继续装睡?
可要再睡又睡不着,只好尴尬的跟他打招呼:“你……还没走啊!”
杨濂见她终于肯起床,暗地里松了口气。
“在等你起来吃饭。”
“我不饿。”可是肚子真的好饿。
杨濂看着她,平静的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办?”何花讶然。
“门已经修好了。”
“啊?”她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好一阵才说:“哦,谢谢你。”
两人沉默的对坐了一阵,屋内的气氛又尴尬起来。
何花明白,如果自己不开口先说话,对面的书生有本事将沉默进行到底。
其实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怎么会在半夜赶来救我?也是从屋顶上下来的?一身的功夫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昨夜来了就再也没有离开?
一连串的问题,最终竟汇成一句:“杨大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最近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欠他的似乎有点多,很多感激的话想对他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你把饭吃了,我就回去。”杨濂像往常一样的温和平静。
何花以为他会问起昨晚的事,至少也会说两句安慰的话。
但他一句都没说,好像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样一来,反倒免去何花一些尴尬和紧张。
虽然此时最不敢面对的就是他,虽然仍旧尴尬得要死,但何花知道拗不过他,如果不把这碗饭吃了,他是不会离开的。
何花无法,只得过去吃饭。
这种情况下吃饭,注定是要消化不良的,好不容易将饭吃完,掌心里竟然全是汗。
她红着脸,捧着饭碗:“我吃完了……”
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他点头。
然后慢吞吞的说:“隔壁那个人,你打算一直放在家里?”
吃下去的饭差点吐出来,碗咚一声掉在桌上:“你……你知道了?”
杨濂见她吓成这样,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内疚来:“李山走的那晚,是我将他放到床上的。”
哦,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难怪定海神针能在昏迷中躺到隔壁床上去。
对于这件事,她当时是有些质疑的,只是没有深究。
好像在他面前,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像一个人,没有任何的遮羞布,就这样毫无遮掩的站在他面前,什么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何花忽然觉得,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扭捏、遮掩的必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濂问她。
她只得从成亲那天说起,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说给他听。
杨濂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杨濂的地方,基本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在,即使刚开始没有,随后也会赶来。
这个人就是小玉。
想必她每次想要见他的心情都是万分急迫的,不然不会跑得气喘吁吁。
“杨大哥,呼——你怎么在这儿呀?呼呼——我到处找你,呼呼呼……”小玉弯腰不停的喘气。
“什么事?”
“外面,外面有两个人找你。”
“两个人?男的女的?”何花一下子站起来。
“男的。”
男的?还是两个?难道是赖二回去气不过,找了帮手,要来报仇?
很有这种可能。
水莲村的赖皮混混不止赖二一个,甚至隔壁村也有,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