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直开到张池南家门口,陆韵莘扶着江晚啼下车,“来之前我托人查了一下,池南哥哥有个亲妹妹,在六年前过世了。”
才说完,她的脚步顿住,脸上是难掩的惊讶之色,指着窗户后面站着的女人道:“该、该不会是借尸还魂吧?”
江晚啼顺着看过去,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头:“我认识她。”
陆韵莘拍了拍胸口,差点把自己吓了一跳。她问:“那…我们还要过去吗?打草惊蛇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江晚啼喃喃道。
“是不是池南哥哥喜欢上人家了呀?说不定两个人在谈恋爱呢。”陆韵莘挤了挤眉,小声暗示道。
江晚啼“啊”了一下,唇边多了笑意,脸颊莫名泛起绯红:“……有可能。”
“诶,晚啼,你脸怎么红了?”陆韵莘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
江晚啼探上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一点热,解释说:“就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原主还有这个小习惯……
陆韵莘倒是很轻松:“既然破案了,那我们是不是不用过去了?”
江晚啼点点头,“杭渊你留在这儿继续看着。”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却道:“江小姐,外面不安全,你还是让我近身保护你更为合适。”
江晚啼盯着他看了几秒,他依旧坦然。
她说:“罢了。”
“咱们这趟门也不算白出,至少知道池南哥哥的心仪对象了。那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陆韵莘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挽着江晚啼往回走,“对了,晚啼,你说你认识她,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
“唐绾璎,”江晚啼抿抿唇,等杭渊杭深他们先上了车,大概搪塞过去,“似乎不是晋州本地人。”
当时他们也在,没当场说出唐绾璎的“身份”已是口风非常严。
眼下唐绾璎出现在张池南家中,其中的原因,肯定不简单。
也不知这阵子发生了什么。
在上车之前,陆韵莘压低声音悄悄问她:“我们去找连烟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问她像谁啊?晚啼,你说实话,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晚啼没出声否认。
见状,陆韵莘不免担心起来:“就算你执意要瞒着我也不要瞒着小叔叔,晚啼,你有什么难事可以找他。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的,只要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和他说都会帮忙的。”
江晚啼摇摇头:“没什么复杂的原因,只是看到连烟和我有几分像就大胆猜了猜。”
梁自修曾和她说过她长得像一位故人……若连烟就是他那位记在心上的故人,不可能这么任由连烟继续待在危险中不管不顾。现在这样,只能证明他对连烟没多上心。
陆韵莘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情绪有些闷:“好吧。”
驾驶座上的杭渊见她们久久不上车便看了过来,江晚啼立刻打开车门,和陆韵莘一前一后坐了进去。
晚上的宴席上,有人有意无意地提起陆辜肃家住进个小姑娘。
身边的侍从过来为陆辜肃点烟。他头没抬,像是不曾听见。
同他交好的问道:“辜肃,陆公馆里的真是江家的女儿?”
陆辜肃不曾抬眼:“嗯。”
于是有人看了眼色顺势道:“晋州合适的公子不少,你大可物色好就把她嫁出去,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儿。”
“她还小,再过三四年。”陆辜肃还是翘着腿坐在那儿,轻轻点了点烟灰。
这话一出,就没人敢往下聊了,绕着周围瞧了一圈,问:“怎么不见张池南人?又有什么好生意派给他了?”
陆辜肃还是那般冷然,言语不带多少温度:“洋人的生意,忙不开身。”
说罢,他起身:“还有事,先走了。”
在场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哪句招惹了这尊大佛。
倒好的酒,他也一口没喝。
看那背影修长挺直,冷硬强势,哪里像个商人?该是个高级军/官才对。
陆辜肃回来的时候,陆韵莘正手捧着一碗汤喝。
“小叔你这么早就回来啦!”她一脸紧张,实在没想到自己小叔会回来得这么早。
陆辜肃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今天去连烟那了?”
陆韵莘像个焉了的萝卜,乖乖点头:“是……啊。”
陆辜肃看向她,评价:“你倒是难得诚实一回。”
“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小叔。”陆韵莘小声嘀咕起来。
陆辜肃问:“查到什么了?”
“她什么都不肯说。”陆韵莘把碗放下,心里有些后悔。
因为陆辜肃一般都不回来吃晚饭,都是她们自己先吃了,所以两个人根本不讲究那么多,现在餐桌就她一人,不免有些紧张。早知道就等晚啼来了再吃了。
趁着陆辜肃还没问起,她又道:“还有啊,小叔你一定猜不到池南哥哥他居然金屋藏娇!”
听到这话,陆辜肃冷峻的脸上添了笑意:“是吗,这我倒真不知道。”
见他要走远,陆韵莘见缝插/针地追过去:“还有,还有……”
陆辜肃停住:“你说。”
陆韵莘光顾着转移注意力了,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那个……小叔啊,晚啼和连烟有点像,你也发现了吗?”
“貌似神离而已。”说罢,他也提了一句,“梁自修逃了。”
陆韵莘惊诧:“啊?那岂不是……”
“周相浔那边有数。”陆辜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