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望着已经消失在尽头的车队微微合拢了一下身上的斗篷,素白色的小花紧紧别在发间,瞧上去更为俏丽。
怪不得古语有云,想要俏一身孝。
“我们回吧!”
感觉到她身体有些不适,幕晟宣将人轻搀了一番,而谢晚秋这次也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小腹处的疼痛让她有些生不如死。
刚才若不是强忍着等到送殡的车驾远去,她怕是已经晕了过去。
感觉到她的乖顺幕晟宣微微一愣,瞧着她额间密密层层渗透出来的冷汗倏地一惊,将人一把揽在怀里面。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她的毛病自己最为清楚,一来月事便是火急火燎的疼痛,可她闺阁之时并没有这样的毛病,这是什么时候带下的?
“闭嘴。”
从她嘴里讨不到实话,他直接将人抱上了马车,而车外的幕戊幕戌面面相觑之后,二话不说挥起了马鞭。
幕晟宣直接抱着人走进了王家的大门,王家本是小吏按理说也不认识幕晟宣,可架不住后面跟着幕戌幕戊这两尊门神,故而这心登时和明镜一般。
任其毫无阻碍地进了谢晚秋的闺房。
“让人去寻无涯过来,他若是不应将其绑过来。”
还不等将人放下他便招呼外面两兄弟,而谢晚秋咬着牙摇头,声音听上去甚是虚弱:“不用,我歇息一会儿就好。”
因为这事情寻大夫,她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幕晟宣没有意识到她的难为情,只看到她满脸苍白之色:“听我的,等无涯来帮你诊脉开药之后,你这疼痛会减轻一些。”
“”
谢晚秋裹在被子里面也不去瞧他,默默地将头瞥了开来,因为她发现他的外袍居然沾上了几分血迹。
本是月白色的长袍,此时却被点缀的尤为明显,那么厚的衣袍怎么能渗出去?而且这一次,好似比任何一次都严重。
幕晟宣不是一个迟钝的,感觉到她的眸光在自己身上驻足稍稍拧眉看了一眼,而望着那丝丝血迹时,一张俊颜也不知作何种姿态。
无涯赶过来的时候幕晟宣和谢晚秋安静至极,瞧着二人颇为诡异的相处他不由得出声询问:“你们哪一个有病?”
谢晚秋闭着眼眸不说话,而幕晟宣则直接将人拎了出去,语气颇为冷淡:“不用了额,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已经让人去寻女医过来,这种病情不说无涯擅长与否,就算擅长他也不会让其给晚晚相看,怪别扭的。
“你有病吧!”
大老远将自己唤过来,此时却像是扔破布一般毫不留情地驱赶,这世上怎么就有他如此反复无常且厚颜无耻之辈?
“”
幕晟宣拧着眉头眯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如何叫嚣直接让幕戊将人请出去,而无涯再一次唾弃之后不情不愿的离去。
若是幕戌便也罢了,可幕戊这一根筋的木头,自己若是再闹腾下去,指不定拳头就挥过来了。他虽然略通武艺,可和这等莽夫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直至那精通医术的医女离去,幕晟宣的脸色才稍稍放缓了一些,不是不知道女人有这天生的毛病,可这般痛的死去活来的倒是第一次见。
而且刚才女医说她生孩子时落了毛病,也不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挨过来的。
“还疼吗?”
“不疼了。”
谢晚秋半合着眼眸轻声说了一句,她的情况自己了解,就算那医术精湛的人也没有可能药到病除。
明知她在撒谎幕晟宣却没有点破,刚才那女医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医术精湛之辈,若是她开药都没有办法,那么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一时间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等你过了这个年节,我便接你到幕国公府。”
好半晌,谢晚秋才吱了一声:“嗯。”
其实自从祖母的送丧的车驾远离京城,她心思也活络开来了,自己若是抵死不从会当如何?他还会杀了自己?
然而,她可不敢轻易尝试,也不敢出言点破,因为天养是她的软肋,她可以不计较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顾天养。
瞧着她队让闭着眼睛,可那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似得一抖一抖,幕晟宣便知晓她心里面存着不好的想法。
“施琅也在我那里,等你到了幕家之后我便差人将其带过去。”他不动声色的一句话令谢晚秋的眼角狠狠抽了一番,最终将身子转过去背着他。
幕晟宣也不在乎她的冷淡,虽然自从长公主的丧车离去之后她待自己的脸色愈发不好,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知道,自此以后她是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了。
近日来京城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不论是长公主逝世还是李青娘被休,或者说李家人归家途中被残忍杀害的事情,有模有样的谣言令人目不暇接。
就在余波即将过去时,忽然听闻幕首辅刚刚休妻丧妻之后居然要新娶,这可是一石惊起千层浪。若说前面众人不过是带着调侃的神态看戏,那么幕晟宣娶妻的事情却让众人的心思活络起来了。
一时间京城众说纷纭,有的甚至将娶妻的事情同李家遇害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时幕国公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整个京城的贵女,甚至被好事人连续点评了一番,最终落在几家待字闺中的世家女身上,期间甚至还有齐王府的小郡主。
而且小郡主乔言尔的呼声还挺高,鉴于这样的传闻,不少身居要职的人也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