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沉重手指微曲,神情中含着若有若无的讽意。
围观的众人想到幕晟宣和李府的关系,不禁为谢晚秋捏了一把汗。
那可是李青羽的亲姐夫。
谢晚秋眯了眯眼,她也想过寻找幕晟宣讨要那三个人,可却连相见的门路都没有。
当日晚上他被人抓捕,她整个人紧张无比,也没有想起那档子事情。
况且,他同李家乃姻亲,又岂会帮自己?瞧着他那模样,也不是仗义执言的主。
“首辅大人日理万机,我自然寻不来。可我险些被杀,亲眼目击,难道还不能说出来质问于你?”
“质问讲的是真凭实据。”
李青羽耷拉着眼皮朗声堵了一句,他生的有些女相,虽然头戴顶冠,身披华袍,却不减斯文之气。
“那么你李家污蔑我的言语可有真凭实据?”
“你领着的那个孩子不是吗?”李青羽从姚家那里得到消息,她回清河郡的时候确实领着一个小孩。
只要有那个孩子在,她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无法洗刷干净,这也是他李家为何敢这么强势的根基所在。
“那孩子的生父是谁?”
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询问,李青羽觉得头都要大了,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我同你府上的小厮有染吗?怎么这会儿又不知道了?”
李青羽被她戏谑的音调拉回了现实,咬了咬唇角:“当初那个小厮已经被处死,你也是李家饶你一命,才活到今时今日,后来发生的事情谁知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孩子被幕晟宣查出蛛丝马迹来,若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为他生下子嗣,恐怕所有事情都无法善了。
据那个孩子的年龄,很有可能是。
“那么,我想知道你李家是如何安置我的?”
瞧着他语滞,她发问:“是随意扔出去担心脏了你李家的墓地,还是将我关在了庄子里,甚至命人将我拘禁起来?”
“李大人,世家大族对待失德之人总有自己的条条框框,可你李家行事却让人觉得诧异无比。不管我当初做了什么,你们连一声知会也没有,是不是权当谢家是死人?”
“你……强词夺理……”
李青羽语滞,当年的事情牵扯了太多的人,又岂是他能决定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而来,瞧着马车上的‘幕’字,不少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眸。
谢家人诧异,而李青羽和麦楚楚二人则眯起双眸,脸色微白。
幕晟宣下车后目不斜视地向长公主行了一礼,声音虽然冷冽却也不引人反感:“这大冷天的,殿下还是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不过一把老骨头罢了,让幕大人笑话了。”
长公主说话的时候眼眸暗含审视,她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这幕晟宣可是出了名的混账,据闻而今幕国公时不时被他气得跳脚。
经年已过,岂料已是人中龙凤。
“贵府和李家的事情,我也听闻些许,谢家大姑娘能安然无恙自然是好事。”
“晚晚能有今日确实命大,可老身更想为她讨一个公道。”
在别人面前她可以端着长公主的身份,可在顶级簪缨世家眼中,自己担的也不过是一虚名罢了。
“当日路过清河郡时,我偶遇贵府大姑娘,那日却有人想要刺杀于她。”
幕晟宣轻飘飘的一句话令不少人心弦紧绷,不远处的李青羽眉宇紧皱,神情晦涩不明地瞧了他一眼。
“只是那三人已经魂归地府,怕是无法作证。”
长公主心田刚升起的喜意被粉碎的一干二净,她瞥眼看了谢晚秋一眼,瞧着她隆眉紧皱,显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原本想要审讯,可他们服毒而亡。虽然不明就里,可幕后受人指使是必然。”
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谢晚秋时也只是稍稍顿了一下,那轻盈的步伐让人看不出一点头绪。
“这大冷天的,我们进府一叙如何?”
“好。”
长公主应诺了一声,对李青羽她可以丝毫情面不给,可对幕晟宣却需要斟酌。
当朝巨宰,国之辅臣,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
长公主在谢晚秋的搀扶下入了承恩侯府,而幕晟宣的眼眸微微瞥向了周遭,瞧着那看戏的人,眼眸微微耷拉了一下。
“让人寻一个空旷的地方找一戏班子来,三天三夜死劲地唱,这里看戏的人一个都不准漏掉。”
幕戌听着他的嘱咐,眉眼跳了几跳,虽然最近雪停了,风小了,可这三天三夜会不会闹出人命来?
毕竟水米不打牙,在寒冷的地方坚持三天三夜很难。
“主子,这……会不会玩的太大?”
“你也想去听戏吗?”
幕晟宣扔下一句便入了承恩侯府,而幕戌无奈地摇头去办事,他可不想被冻得抖擞起来。
死秃驴不死贫道,他也相当的无奈。
而且主子明显是肝火无处撒,若是不让他撒出去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近身侍候的人。
可招人眼黑的事情为何总要他去办?幕戊呢?
长公主和幕晟宣坐在主座上,而其余人则立在两侧。
“幕大人和李家乃姻亲,当初的事情多多少少应当知晓一些。”长公主也没有拐弯抹角,反而单刀直入。
“确实知晓一些。”
幕晟宣也没有推唐,反而颇为认真地答了一句。
“那可知李家为何要让我家孙女儿假死?”
长公主自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