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怕连幼薇知悉太多反而添忧,又知此刻无可隐瞒,随口道:“他没必要兜着弯子耍我们玩。或者说,聪明人,不会做无聊的事情。”他唇角噙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幽幽沉沉,道:“因为夜盲,是南疆现任的魔君。”
连幼薇瞪正了双眼,她简直匪夷所思。
看来这夜盲甚是诡异深算,竟然算到他们会出现在此处。而云霁同为魔族,了解的南疆事悉必然是比自己要多。
只是这南疆的魔君夜盲又怎么会与云霁扯上关系?想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云霁安抚道:“不必担心,夜盲信中的属意,便是想整个南疆与千叶摘个干净,更是不想南疆与北陵有任何瓜葛纠扯。”
他话是这么说,但这封信不过是一份见面礼。
同为魔族,又怎么会不明白魔族之间永无止境的贪婪,而面对无利不起早的夜盲,谁知他的脚会选在何时迈进北陵。
云霁是魔人,与夜盲、翼遥并没什么不同。他们生来好斗,多的是桀骜不羁的野心,却唯独缺少一簇众生仁慈的驯服之意。
只是如今他已不在孑然一人,恩爱之情在怀,爱一人之时,也心生了怕意,在也不容他身无顾忌的以命相搏。
“若是如此尚好......”连幼薇仍不安心,在她心中,又不是人人都如云霁一般。只是南疆北陵速不两犯,眼下迫在眉睫之事便是捉拿叫千叶的主谋,对别的事也无心多虑。立刻迫不及待起了身,说道:“如此规模的屠城,凶手定然不会是一人,我们这就回穹苍,告知掌门,再行计划。”
“嗯。”云霁道:“你看这样可好,我先行前往定阳打探千叶的藏身之地,你回穹苍派带人来。届时到达定阳,我会沿路做好信号为你们指路。”
连幼薇听完思忖片刻,确实怕那千叶在次逃脱。虽然笃定云霁功力不仅远在自己之上,更是深不可测,眼下仍是有些担忧,点了点头答允,含情脉语嘱托道:“阿霁,别让我担心。”
这几个字异常轻,就像盘旋在头顶的羽毛轻盈坠落他心田,搅到他的软肉生痒。
云霁立刻将她拽至身旁,一脸讨打的模样,扼腕笑叹道:“夜盲就这点不识趣,与我不一样,定是个没人疼的玩意儿。为何不明早在递这信过来,生生切断我们共卧一室春景的机会。”
“......”
连幼薇本是满心的担忧,或者说云霁天生偏有这等能耐,总是能让人瞬间调换心情。
此刻她被云霁胡言乱语搅的羞红了脸,还好没忘正事,撇过头就往屋外笔直走去,说道:“快些走吧,别让那主凶又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