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了岳凌峰问灵阁,安置了众人,又是入夜十分。
屋外月银如钩,屋内静谧。云霁小心翼翼关上房门,就着烛火,双手靠后独自躺在床榻之上,心里起了许多的疑问:难道自己就是十四年前夜梵山一役,魔尊斯干与雪姬的遗孤么?那么自己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是金玉?如果是金玉为何对自己从来不多一眼,又被师傅这般果断的接回穹苍派?看来是师傅救了自己,那么亲生父母是被谁所杀?
他脑中一团团疑问接踵而至,师傅的本意就是想让他成为一名在普通不过的凡人,又怎么能让她知道此事,更不能贸然问她这许多的疑团。
管不了许多,云霁猛地坐起盘于床沿,忽然对着空气喊道:“出来吧。”
话音落,一股白烟从左耳,一股青烟从右耳,就滋溜溜的钻了出来。
白烟腾于眼前,青烟幻化成一只老虎模样发出“呜哄”的叫喊声。
云霁赶紧让狴犴住口:“你别叫的那么大声,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狴犴满脸不悦,却也不想理会他,又半阖眸慵懒的趴在了地上。
云霁转脸笑道:“狴犴长得这么可爱,只会“呜哄”的叫,不会说话有点可惜。”
梦魇听了抖的雾团欲要散落:“可爱......?哈哈哈哈哈哈......老东西,傻小子说你可爱!”
狴犴瞬间抬起头,一脸无语的窘迫,转而觉得无聊,头又伏低下去。
梦魇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咱们就找个好地方,赶紧离开这种浑身不自在的什么名门正派吧,多呆一刻都觉得浑身长了爬虫一般。”
云霁双手靠后,顺势往床榻倒了下去,若有所思轻声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留恋的。”梦魇轻笑道:“是不是舍不得你那娇俏的小师姐?”
“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走。”
“不走也成,那你做我徒弟吧,我把我这上万年的修行都尽数传给你。”
云霁起身,对他的话似有保留:“我只有一个师傅!再说跟你学还不如跟狴犴学,你以前的肉身不还被他踩成肉泥了么。”
梦魇卷着那团白雾满屋子打滚,泄了一地,气道:“那是以前我跟老东西也算照过几次面,算是相熟,让着它,没想老东西当时暴走,六亲不认,真是气死我了!”
狴犴听见梦魇浮夸的口气,只是顺势扫了一眼梦魇,撇过头又是一脸的毫不在意。
云霁道:“对了,狴犴怎么会附在李平身上,不是被我祖父封印起来了么?”
梦魇看了眼狴犴,说道:“老东西说十多年前有人闯了结界,但是它肉身还是出不来,就元神出窍了,来来回回,附过好多人的身,不管糜罗死没死,就是想一直在找下去,直到遇见了你。”
“那它还真是忠心,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能能跟狴犴交流。”
“忠心?”梦魇听完心中嗤鼻一哼,心里想着:这位被云霁称之为可爱的上古圣兽,为了昭示忠心,八千年前可是几乎虐杀了整座夜梵山的魔人。
虽心中这么想,却还是嘻嘻说道:“当然,老子和老东西都是元神。”它说完又翻腾着烟雾大声道:“别扯别的,不做我徒弟也行,我也可以教你无上心法,那失传的未失传的魔宫典籍可尽数都在我心中,我还可以教你造梦,只要在梦境之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仗着你这身魔尊血统,日后定是乾坤在你手,翻手是云覆手是雨,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云霁挺身惊道:“造梦?”
“就是一种幻术,这可是老子的看家本领。”梦魇满腹自信的傲娇:“只要别人坠入你编织幻境之中,不仅肉身也会被定住,连神识也可以被你控制。这样不仅可以知道别人的弱点,生杀夺于还不尽在你掌握之中。”
云霁眼珠子打转,心中自是无比向往,又探道:“这么厉害,除了幻术还有什么厉害的法术么?”
话音出去许久,梦魇卷着雾团才向前一步,声响却异常诡异,道:“你知道九鼎弥元魔功么?”
云霁眼神忽然晦暗,若有所思一刻,才点点头,话音又是一派纯真:“从前在五堰,有一本书提到过,不是说早就失传了么?”
梦魇一声轻哼:“只要老子在,怎么会失传呢,那可是北陵魔族至宝,凭借着它,这些名门正派在嘴硬,也得心中恭喊夜梵山的魔尊一声北陵之主!再说它南疆那方,同为魔族,为何会世代臣服北陵?自然是惧怕这九鼎弥元魔功的威力。”
云霁双眼冒着精光:“这么厉害!那看来你会?”
旁边一直静伏的狴犴听完这话,突然从鼻孔喷出一口气似乎在轻笑,好像在嘲讽梦魇。
梦魇本来滔滔不绝,见梦魇一脸不屑,突然一时语塞,惋惜吞吐道:“九鼎弥元魔功虽然是这世间至高至强,可是老子没你那么走运。口诀心法都在老子心中滚瓜烂熟,不是魔尊一脉血统却不能动它分毫。”
云霁将信将疑:“原来练这魔功那么讲究,那如果魔尊一脉的人练是不是威力就会无穷?”
“哼~就算是魔尊一脉也未必能贯通,这玩意都得看天资。当年擎栾也不过才练到八层,怎么也登不了顶。不过就算只有八层,也早已化神入臻。”
云霁大惊:“化神入臻!”
这化神搁置在修仙界,已是足以渡劫入天飞仙!
入臻便是化神后不愿做神仙继续留在人世修行至如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