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我就给你做主,就这么定了,你也不要嫌弃我这侄女儿不怎么样,如今这个年头,能讨个婆娘就不错啦,不要再挑三拣四的了,赶紧趁着你们还年轻,有多远走多远,我就将我这侄女儿托付给你啦,什么彩礼什么媒人也不要啦,我信的过你小子,你也莫要让我失望。”
堂上是老两口儿与酒家老板,堂下是根本没见过面甚至姓名都不知道的一对新人,一桩婚礼就如此仓促办成,洞房花烛夜都来不及便被送出了家门。
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烂在心头,长平根本无法拒绝两个行将就木的高堂老人期盼嘱咐的眼神。
“我们走了,那你们呢”
他不禁问道。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走,我会尽量保护好你们安全。”
“我们就不走啦,想走也走不动了,与其成为你们的累赘,倒不如安安稳稳死在家里。”
长平带着痛哭流涕却依旧盖着盖头的新娘走了,前脚刚刚离开后脚便见到金兵冲进了三间瓦房。
酒家老板给了钱,但很显然这种时刻已不是钱能摆平的。
远远隔着盖头听着母女在金兵怒斥之下的痛哭流涕,也听见了老板被踹倒在地的歇斯底里,随后终是听见了兵器拔出的声音,亦听见了活生生的人倒在了血泊中的声音。
新娘蹲在墙角痛哭流涕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长平闭上眼紧紧捏住拳头道。
“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