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地方上能成为豪强,说明大都跟前朝很多旧官僚什么的多少也有些关系,你不深究也就罢了,要深究的话,那问题真的是说不清了。
以前李永昌在中枢。接触不到这些,也没空管这些,毕竟那时候光忙着财政以及后勤的事情就够他忙了,可现在他有空了,于是他爱管闲事的心思就充分调动起来,尤其是当他打掉一票官僚,受到当地百姓高呼千岁跟大青天的时候,那种满足感尤其旺盛。
在李永昌看来,在中枢处理那些繁文缛节,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四处旅游,顺便敲打敲打当地官僚,然后享受人民群众的感恩戴德来的有趣,来的痛快。
正因为满足感更强,过的更痛快,所以他也就更加乐此不疲,用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打击各地的土豪劣绅,兼违法官僚的身上去了。
中国如今的情况。是个典型的金字塔结构,穷人占大多数,真正的权贵与富豪,就那么点。真要是较真,大多数靠选举当选的地方官,跟中央朝廷多少都能扯上点关系。
现在好了,义王简直就是个官场丧门星。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而且因为他喜欢玩牵连。经常连中央的官员也给祸害了,甚至连沈世明的好几个用惯了的好下属都被逼辞职。
连国务院都如此,法院系统自然也相差不大,毕竟能当上法官的,肯定是读书人,而读书人的家里么,或多或少都不会太穷,就算以前比较穷,一旦族人有人当上法官,这个家族也可以很快兴旺起来,这种兴旺甚至都不需要这个法官做点什么,只需要有这个事实,地方上就会高看一点。
所以说,当帝国建立,新权贵崛起之后,新权贵的家族也跟着崛起了,这本是一个正常现象,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原因很简单,在中国,官本位思想依旧是深入人心,就算军本位强势崛起,但依旧无法阻挡官本位的强势地位,甚至军本位也成了官本位的一个延伸。
那么,在普遍的官本位思想环境下,一旦家里有人在新朝政府当了官,尤其是当了中央的大官,那甭管理解还是不理解这个官有多大,至少在老家当地,这个大官的家族,身份地位就不同了。甚至都不需要这个家族做什么,周围的人就会自动自发的为这个家族做很多事情。
这就跟前朝有人中举,然后周围人送田送钱是一个道理,从根本上说,是大家都希望攀附权贵,都不希望跟新权贵或者新权贵的家族闹不愉快。
人一旦乍富,加上被周围人一烘托,内心往往就会膨胀,再加上人多嘴杂,法律意识淡漠,做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在所难免。同样的,人不可能一个敌人都没有,也不可能没有嫉妒恨的人,所以告密的人是绝对不会缺少的。
因此,李永昌的青天之旅,虽然看似是大好事,但其实根本是做了无用功,因为他打掉一批官僚,新上来的人未必就会比原先的人好多少,甚至可能会更坏。而且新上来的人,因为有过前任的前车之鉴,做事会更隐蔽,实际上更不利于监督。
没办法,此时的中国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为自己争取权利的觉悟,他们大都是抱团生存,所谓的控诉,大都不是出自本意,而是出自本集体的意志。
至于那些高呼青天的举措,也不能代表全部,要知道此时中国的城市化程度相当的低,大多数都在农村生活,彼此之间相距很远,一拨人对你感恩戴德,不等于另一波人同样如此。
甚至是,地方的民间往往都有私仇,一方得利了,另外一方就有损失,所以归根到底,李永昌的这个做法对帝国政府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他就算处理了一大票官员,可除了为他自己赢得了大量名声外,对当地的官场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吧改变,甚至还为中央搞出了一堆的麻烦,不利于政治的稳定。
总之,就是因为义王殿下喜欢到处揭发,搞的上上下下的官场都不安宁,所以国务院跟法院就走的越来越近,慢慢就走到了一起。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但问题就在于,元老院跟议会的人,还掌握了大量的财富,那些所谓的皇商跟伪皇商就不提了。那些没资格成为伪皇商的,为了能经商方便,大多数都买了个议员的身份。
没错,就是买议员,元老院是不行的,那都得是核心人物才行,但下议院,也就是议会的名额可是有很多的,花钱买个议员,同样可以见官不拜。甚至还可以对当地官员说三道四。
毕竟根据帝国的法律,议会是可以监督政府的,而议员则可以对当地政府官员提出质疑甚至弹劾,所以议员虽然平时没有什么实权,可对当地官员来说,却是一个大麻烦。
原因很简单,中央就不说了,每个地方上,除了政府衙门外。还要有议会,一旦议会召开会议,对某个当地官员进行弹劾,只要超过三分之二同意。就可以让这个官员停止一切活动,处于观察自咎期。
然后呢,上级的法院系统就要介入,对这个官员展开调查。等调查完成,要么证据不足,重新让这个官员恢复行动。要么证据确凿,宣判这个官员有罪,然后行政部门会正式罢免这个官员,再根据他的罪名进行相应的惩罚。
总之,由于调查的过程相当漫长,就算这个官员最后被证明是冤枉的,议会的弹劾是错误的,通常也要耽误工作至少半年。而就算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