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不可能!!!看着那文书上的官印,薛乾生只觉得五雷轰顶,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为何……怎会如此?!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眼见薛乾生莹白如玉的脸上陡然泛青,又因他平时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小闻人氏顿时被这变故吓得浑身颤抖,忙伸手扶住薛乾生的胳膊颤声问:“文儿,你这是怎么了?劳驾,刘东家,能否使人端一碗热水来?!”
姨母这个蠢女子,莫非看不出此时的局势?怎会还想找刘大虎要水?!薛乾生恶狠狠地抖开小闻人氏的双手,目呲欲裂地瞪着富老爷沉声道:“敢问富老爷是何时对袁大人犯下的行贿之举?!荒唐!这乌支县虽然不大,但食粮商会的会长一荣从来都需得南北两街但凡在衙门里挂得上号的所有商户画押同意方可!莫非富老爷想说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您来就任这个会长?简直是笑话!你……你们富家粮行也算是老字号了,富老爷可知伪造衙门官印是多大的罪?!”
“薛东家这番污蔑为哪般?何来行贿?何来伪造?呵呵,薛东家不到弱冠之年,祖业又不在清河道,怎能独霸会长之荣两年有余?要我说,薛东家能受此职才更为不妥吧?!”富老爷面不改色地挺了挺将军肚,忽闪着小眼睛朝四面八方张望了一圈,只见薛乾生背后的人全都摆着一脸阴晴不定的神情,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抚须摇头,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薛乾生说话。
看到这情形,虎子顿时多了几分底气,罗公子何老爷等等站在虎子这边的人也纷纷面露微妙的喜意。他们都没想到富老爷还留着这么漂亮的一手!而且……他们分明谁也没在衙门里签字画押,却都希望富老爷能荣承乌支县的食粮商会会长一职!这从天而降的大好事令薛乾生意外露怯,几乎等于“百川食府派”赢了一大半!但“盛蓬酒楼派”明显也没那么容易被一招致命!
薛乾生稳了稳心神,强忍下挥拳动武的冲动,目无表情地对富老爷和虎子沉声道:“可笑!富老爷莫非糊涂了?当年这食粮商会会长的职位分明是小生从家兄手中接过的,实乃名正言顺……”
他话音未落,就见富老爷腮帮子上的肉抖了抖,那对原本就散发着凉意的小眼睛中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之色“薛东家既然记得当年发生的事,却不知可还记得一个人?此人当年也不过比你略长几岁,从小,也算是我富家祖祖辈辈几代相传好不容易得来的可造之材!他不止勤奋好学,且还时常将大道理说得通俗易懂学给我听,提点我的为商之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富老爷此言一出,所有人全体噤声,莲花池边顿时落针可闻。一包鲜作坊里的刘娟儿脸色微沉,双手紧拽着衣袖静立在原地。八娘正在案板边指导五牛捏一包鲜,偏偏两个人都有点分心,不是捏散了肉馅,就是捏得奇形怪状!童儿早就取下了裹在脸上的娟帕,手中的青瓷茶杯渐渐变凉,就如富老爷冰冷的声音。
“犬子寒窗苦读十余载,当年一朝中举、衣锦还乡,只令我老富此生无憾!呵呵,只可惜……薛东家突然来到乌支县替换令兄薛乾墨成为盛蓬酒楼的大东家,而令兄当时也不过是恰巧暂代着商会会长的职务!那会长之位原本就是在场的诸位同行抬举我老富的!只不过因我不放心犬子外出赶考诸事,这才请令兄暂代会长之职两个月!可你倒好,冷不丁跳出来就说要接任会长!当年衙门里的大人和南北两街的商户压根就不愿将食粮商会会长之荣迁就于你,可恨你为了夺取此位,竟不惜使出下作手段逼死了我唯一的嫡子!”
富老爷的话掷地有声,只令众人一片哗然,虎子目瞪口呆地僵立在原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他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即刻就唤出武艺高强的精兵伙计们将那薛乾生抓过来打个半死!显然此事乃富老爷毕生之痛,不论是虎子身后的人还是薛乾生身后的人,既然大家都是行商为生,少说也有十之三四的人对此事略有耳闻。可为何?为何当年没有人为富老爷讨个公道?虎子想不通这一点,只气得手背上青筋暴起!过了没多久,他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小声嘀咕道:“没想到老富赶在这会子撕破脸了,当初不是说得罪不起薛家么……”
这不可能……不可能!!!看着那文书上的官印,薛乾生只觉得五雷轰顶,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为何……怎会如此?!不不不,不该是这样!眼见薛乾生莹白如玉的脸上陡然泛青,又因他平时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小闻人氏顿时被这变故吓得浑身颤抖,忙伸手扶住薛乾生的胳膊颤声问:“文儿,你这是怎么了?劳驾,刘东家,能否使人端一碗热水来?!”
姨母这个蠢女子,莫非看不出此时的局势?怎会还想找刘大虎要水?!薛乾生恶狠狠地抖开小闻人氏的双手,目呲欲裂地瞪着富老爷沉声道:“敢问富老爷是何时对袁大人犯下的行贿之举?!荒唐!这乌支县虽然不大,但食粮商会的会长一荣从来都需得南北两街但凡在衙门里挂得上号的所有商户画押同意方可!莫非富老爷想说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您来就任这个会长?简直是笑话!你……你们富家粮行也算是老字号了,富老爷可知伪造衙门官印是多大的罪?!”
“薛东家这番污蔑为哪般?何来行贿?何来伪造?呵呵,薛东家不到弱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