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提到这个人,楚怀风是有些惊愕的。
在她的印象里,对娘亲的记忆也仅仅是来源于府内祠堂中的牌位,以及偶尔会从丞相爹口中所提及。
除此之外,她对这个人是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
“是啊,当初我遇到你娘亲的时候”左复陷入了回忆,“她似乎,正在躲避一些人的追捕。而那些人,是和普通的人不一样的。后来,虽然我有些怀疑,但是也从未问过她。”
楚怀风看着左复,在提到娘亲的时候,他的神色都变得温柔了不少,明显能感觉得到,他对娘亲的情意。
说着,左复笑看着他,“你这丫头,倒是跟你娘当年长得有那么七八分想象。”说完,左复脸色也浮现出些许忧愁,沉沉的叹了口气。
“爹爹的意思是说,娘亲很有可能也是十方界的人?”楚怀风问出声。
“原来那个地方叫十方界。”左复道。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所怀疑的那些隐匿在俗世外的势力,竟然叫十方界。
“我也不清楚,只是有这个怀疑罢了。那个时候,我只是隐约怀疑有一些人,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但既然我和你娘亲已经在一起了,就没有再过问这些事情。”
楚怀风颦了颦眉,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娘亲的身份,也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线索。
只不过娘亲竟然并非俗世界的人,让她有些惊诧罢了。
“娘亲,当初,真的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吗?”楚怀风低声询问。
楚怀风的问话明显让左复一怔,眼里也浮现了几许压抑着的痛楚。
楚怀风忽然觉得也许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多年来,丞相爹从未续弦。府里也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这足以说明丞相爹对娘亲的用情至深。
而自己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
“爹爹,对不起。”
左复却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你的娘亲,你问,也是理所应当。你娘亲当初的确是因为难产而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楚怀风追问。
“她的生命似乎在消逝,虽然她依旧是那样年轻貌美,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快速的消逝。但是她又不愿意说,直到,她生下了你们你之后,就因难产而去世了。”
左复幽幽的说道。
左复,是一个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生杀予夺的男人。楚怀风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情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对于丞相爹来说,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不过是情之一字。
“人死不能复生,爹爹。”楚怀风淡笑着安抚,眼里是一种看破生死的平静和淡然。左复也笑了笑,“你说的是,不过这人死后,也是用来怀念的。思思,这个世上,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你如此怀念。也只有,真正的在意一个人,哪怕是用了一辈子去思念。都是一件十分值得,且
感到快乐的事。”
左复看着楚怀风轻轻的叹声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知道,你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你这一世,是否活的值得。即便,是到了化作黄土的那一刻,也,没有什么遗憾。”
楚怀风静静的听着,平静的眼里漾起了一丝波痕,泛起了一丝晶亮的光泽。
“所以啊思思,虽然爹爹也不待见那萧世宁,可爹爹也能看的出,他是真心对你好。所以,爹爹也希望,你这一生,勿留下遗憾。”左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楚怀风看着左复那双满布厚茧的手掌,伸手覆了上去,轻笑道:“爹爹,女儿明白。”
左复点了点头,睿智的眼里是一种沉淀了世事的浩达。
“去给你的娘亲上柱香吧。”
楚怀风起身,对左复轻轻的颔首,“是,爹爹。”
说完,楚怀风才起身,带着半夏和晚灵去了相府的祠堂。
楚怀风看着牌位上的几个大字:爱妻程素之灵位。
点了一炷香,恭敬的跪了下来。
“娘亲。”她唤了一声。
这一声,也是她应该唤的,即便,她并非真正的左思思。
楚怀风将香插在了上方的香炉里。
却忽然看见在排位前,放置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泥偶女娃娃。不禁有些奇怪,一般来说,的确在民间有这样一个习俗,若是家中有亲人早逝,就会在她的灵位前,放置几个泥偶娃娃。这个泥偶娃娃,就代表了这个人的直系后代。寓意庇佑后代,也有让后人陪伴着孤
独的亡魂的意思。
若是男娃,就是儿子,若是女娃,就是女儿。
可思思的娘应该只有一个女儿才是,怎的在这里放置了两个泥偶娃娃。
在思思的记忆里,好像这两个娃娃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放在这里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当是陈设。
难道说,娘亲不止思思一个女儿吗?
心中有些疑惑,因为即便是在思思的记忆里也完全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存在。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兴许只是爹爹为了多摆一个好看,也想人丁兴旺热热闹闹的陪伴着娘亲罢了。
上完香之后,楚怀风便跟左复告别,离开了相府。
离开相府之后,楚怀风就让半夏先行回去,带着晚灵去了一趟涧溪谷雀组的据点。
她一走进,就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少主。”
楚怀风点头,“那块玉修好了吗?”
那人立刻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玉取了出来,交给了她。
“少主,已经修复好了。”
楚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