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墨默默的别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起来,把要做的坏事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还能如此嚣张的,估计找不到第二个。
顾承翰愣了下,看着卿悠怪模怪样的比划着,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哦!”
呢哝软语、爽朗笑声,充斥在安静的院子里,清风拂过,花圃里的花千姿百态,随风轻舞,格外的和谐安详。
卿悠和顾承翰聊了一会天,看着天色渐暗,开口说道:“顾爷爷,我把行李拿到房间去!”
“去吧,你们的房间都空着,钟点工经常来清扫,很干净!”顾承翰转头对顾禹墨说:“禹墨,你去帮小悠,被子和床单还在老地方!”
“顾爷爷,不用小宝帮我的忙,我自己去,让他陪您唠唠嗑!”卿悠拿起背包,摆摆手,动作迅速的往屋内跑去。
顾禹墨思忖了片刻,并未跟上,坐在了顾承翰对面的位置上:“爷爷!”
“有话要和爷爷说?”顾承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嗯,爷爷!”顾禹墨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了好一会:“爷爷,常言道,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难道不能两全?”
久经商海的顾承翰,从顾禹墨的神情就能觉察到他有心事,加之问的这句话,心有了然,睿智的双目看着他:“禹墨,看你想怎么两全?”
“爷爷……”顾禹墨不急不缓的说完,视线落在顾承翰身上。
顾承翰端着茶杯,掀开盖子,轻轻的吹着,眯着眼,抿了一口水,陷入沉思,良久:“禹墨,我和你外祖父的恩怨,影响了你父母,没想到,还在往下延续!”
“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吗?”顾承翰目光紧紧的定在花圃的方向,神色惘然,像是在回忆什么!
“以前听爷爷说起过,祖母很喜欢!”顾禹墨对此不是十分清楚,只依稀知道点皮毛,祖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对祖母的记忆,停留在,她是一个很婉约的女子,虽然对他很好,但是总有种不大亲近的感觉,有种透着骨子的冷。
她去世后,父母怕祖父太过忧伤,会让他经常来祖父这里,一住就是小半个月,那段时间,祖父喜欢坐在花圃不远处的凉亭的,定定的看着,一坐就是半天,偶尔会絮絮叨叨的和他说些事,从祖父的只言片语里才知道,花圃是祖母建的,倾注了她许多的心血,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所以祖父格外的珍惜,若说具体的原因,他却不了解。
“没错,我说过,花圃是你祖母的建的,她很喜欢,将整个心都系在了花上,可她的心里从来没有系上我!”顾承翰端着茶杯的手,一动不动,眼中透着沧桑,声音失落无比:“她华年早逝,我明白,她是恨我,直到走的那天,都不曾原谅过我!”
“爷爷!”顾禹墨轻声唤道,不想他过度悲伤,毕竟,人死不能复活。
“我想了好多年,一直不明白,可某天,像是开悟了,恍然发现,那么多年的执着,那么多年的付出,仅仅只是云烟!”顾承翰将压在心底很多年的事倾吐出来。
顿了顿,顾承翰继续说道:“爷爷说这么多,无非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抓住的别错过,错过了别执着,人生不会给你太多次机会,你永远不知道,当转身时,你身后会发生什么?”
爷爷的话,给了顾禹墨很深的感触:抓住的别错过,抓住的别错过,谁都无法预料转身后,会发生什么,他绝不会让自己后悔,是他的永远都是。
“爷爷,你和我外祖父之间的恩怨,是因为祖母吗?”顾禹墨从他的言词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不禁问道。
“嗯!”顾承翰轻声应了一下,并没有细说,或许因为那段往事太痛苦,令他不堪回首,夕阳下的他,显得尤为孤寂。
顾禹墨静静的陪着他,院内陷入了沉静,两人各有所思,连清风不忍打扰他们,有些事,即使过去了,哪怕十年八年,或者更多年,依旧永远刻在心里,抹不掉,涂不掉,哪怕……
放好行李,收拾了房间,卿悠没有去打扰他们,她从来都不是愚笨,而是太习惯依赖,径自去了厨房,好在冰箱里什么都有,她取出食材,一心一席的做起饭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承翰轻喟一声:“人生如戏,明明知道,却无法摆脱,当局者迷呀!”站起身准备往屋内走去。
顾禹墨回过神来,上前扶着他,劝慰道:“爷爷,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你小子,倒学会劝我了,等你自己遇上了,你指不定不如爷爷!”顾承翰心情恢复了不少:“我们顾家的男子,祖传的痴情,改不了了,对吧?”
“我……”顾禹墨一手摸摸鼻子,眸子有些羞涩:“那是基因好!”
“哈哈,对,基因好!”顾承翰像是放下了心结,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将来比你父亲还要厉害!”
“我可斗不过我爸爸,他整天找我茬!”顾禹墨对于父亲的举动早已了然于心,不过是陪着他玩呢。
顾承翰跟着开起玩笑来:“你要原谅他,一个没有童年的可怜男人,所以只能拿你做实验!”
“嘻嘻,顾爷爷,你说顾叔的坏话,我要去告状!”从厨房出来的卿悠,刚好碰到走进客厅的两人。
“哦?”顾承翰对卿悠十分宠爱,完全是当亲人看待:“小悠,要怎么才能帮爷爷保密呢?”
卿悠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