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好一会,才结束和陈丹的通话,沐晨宾顺手关掉电视机。
柳随云双目圆睁,却被他斥了一句:“瞪什么瞪,都十点多了,快洗洗睡!”
这个夜里,多少人看完两集《血战明俄边境》激动不已,或四处安利,或讨论剧情,或谴责断章狗,或高唱主题曲。
沐晨宾没有兴趣参与其中,虽然他自己时常熬夜,但是今晚为了小丫头的健康,得早点趋赶她去睡觉。
柳随云闻言一楞,讪讪笑了声,手忙脚乱抓起衣物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换上睡衣的小萝莉,小脚板趿着沐晨宾的大拖鞋出来,齐腰的长发已经盘成丸子头,由于热水的缘故,袒露在外的雪白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绯红色,近乎吹弹可破。
沐晨宾咕哝一声:“这俩丫头真越来越像。”
她身上那一套兔子睡衣,除了布料是淡蓝色,款式与朱晓雨生日那天穿的没什么不同,兜帽上两支毛茸茸的长耳朵更是一模一样。
柳随云抓起手机蹦上床,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脑袋和双手,美滋滋地自拍了一张,通过鸿雁发给朱晓雨。
鸿雁相当于这个位面的微信,沐晨宾交际面不广,一直没有装这个app,但是柳随云早就和朱晓雨加了好友,时不时就在上面聊些私密话。
秀越城郊的庄园里,一堆资料被朱晓雨抛到一边,聚精会神地观看《血战明俄边境》,朱清梧忙收拾好这些重要文件,正襟危坐,陪未来的女皇陛下看电视。
朱晓雨一身兔子睡衣,竖着两只毛茸长耳外表幼稚,但朱清梧可不敢有半点轻视,更不会无脑地上前规劝,相貌年龄穿着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无损于最重要的本质:眼前这位小女孩,不久后将成为大明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
朱清梧的头脑可是清醒得很,来到朱晓雨身边后,一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毕竟朱晓雨的一句话,便可决定她的未来。
第二集播完,朱晓雨依依不舍关闭电视,一旁的朱清梧见状,轻声问道:“小姐,要不要让湘南电视台把剩下的几集拷贝送过来?”
朱晓雨平静地摆摆手:“这倒不必,你给国家第一电视台通报一下就行。”朱清梧心领神会,立刻走到一边,拨通京城内务府的电话。
理论上,如今的大明帝国女皇陛下,除了签字任命丞相等少数几项职责,其他所有权力都已移交给议会、丞相内阁和大理寺(相当于最高法院),一般情况下很少再插手国内具体事务,但绝不代表皇室意志的影响力降低。
电视台节目此类属于一般事项,由内务府出面传达女皇的意见即可,若是女皇要发布强制性的命令,就得通过皇室派驻于内阁的专职代表,以政令的名义下达,只不过此种情况极为稀少。
一会儿,朱清梧打完电话回来,只见未来的女皇陛下靠着沙发,捧着手机十指飞舞地打字,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容。朱清梧满肚子好奇,心中疯狂地猜测着,但是外表不敢显露出半点。
不多时,沐晨宾洗完澡出来,小丫头连忙藏起手机,软糯地喊了声:“相公,该安歇了~”
沐晨宾正擦着头发,闻言一个踉跄,小丫头吃吃地笑着,把头全埋进被窝中。
沐晨宾又好气又好笑,运功把头发残余的水分蒸干,关灯上床。
……十分钟后,黑暗中传来沐晨宾的一声喝斥:“臭丫头,还不睡觉,眼睛睁得那么大,以为我不知道吗?”
柳随云怯生生道:“这是人家的第一次,所以睡不着嘛……”
沐晨宾差点被口水呛着了:“什么第一次,瞎扯淡!”
柳随云争道:“就是第一次和男人睡同张床,不习惯。”
“不习惯你还硬要来!”沐晨宾真是无语,“那你想怎样?”
“嘻嘻,小时候怕黑,妈妈都是唱歌哄我入睡的!”
沐晨宾无奈之下,起床开灯,翻出培训班刘坚老师赠送的吉他。
拨动琴弦,唱起《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小丫头听得满眼迷醉,但是仍然毫无睡意。
沐晨宾挠挠头,要催眠的话,旋律轻柔甜美,伴奏的节奏带摇篮的动荡感的摇篮曲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摇篮曲不是特指某一首曲子,是母亲抚慰小儿入睡的歌曲的统称,通常都很简短,许多大作曲家如莫扎特、舒伯特、勃拉姆斯都写有这种歌曲。
沐晨宾比较熟悉的是勃拉姆斯在1868年,为祝贺法柏夫人次子的出生的所作那一首《摇篮曲》,只不过此类曲子一般都是用小提琴演奏,再不济用钢琴也可以。
那夜与朱晓雨对酒当歌还有古琴相伴,而如今家中就一把吉他,沐晨宾空着手也变不出小题琴来。
等换了新房子,一定要把常用的乐器都配齐了,他恨恨想道。
好在《摇篮曲》都是既有器乐又有声乐的,沐晨宾干脆扔下吉他,斜靠在柳随云身边,轻轻吟唱: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快快安睡
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