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了眼沉默中的朱晓雨,沐晨宾想了想,出声告辞:“陛下,那我先下去看晚会了,你们慢慢聊。呃,陛下您要保重身体,祝您长命百岁。”对于这位经历过二战的老人家,他的心底还是很尊重很敬佩的。
老人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朕没事,不用担心。”
沐晨宾离开了,门又紧紧关上,包厢内一片寂静。
朱佑烟欲打破宁静,硬着头皮说:“这小男孩,嗯,不卑不亢的。”她学聪明了,含糊其辞,不敢『乱』出主意『乱』下定论。
老人却道:“你错了。”
朱佑烟心脏一阵『乱』跳,难道又说错话了?自己跟随皓武女皇数十年,一直以为天下最了解陛下的人非我莫属,结果碰上朱晓雨和沐晨宾相关的事便总说错话。
幸好老人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笑道:“一个人说不卑不亢,就意味他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所以提醒自己说话行事要处处小意,不能自卑,也不能过亢。”
林亦和朱佑烟若有所思,老人又继续道:“你们觉得沐晨宾有自认比人低一等吗?没有,他是完全与我平等交流,最多敬我是位老人家,所以特别礼貌一些。”
“呵呵,朕很久没自称‘我’了,难得,难得。”老人又叹道。
朱佑烟略作思索,低头道:“佑烟明白了。”
老人不去管她,转身对朱晓雨道:“晓雨,他平时也是如此和你相处?”
许久未说话的朱晓雨轻轻“嗯”了一声。
老人摇头叹气,又是一声:“难得。”
半晌,朱晓雨突然道:“你们三位暂且先出去。”
林亦和朱佑烟看了皓武女皇一眼,见她没出声,便躬躬身退了出去,若大的包厢只剩两代女皇。
空气很安静,楼下数千人的喧闹声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
朱晓雨轻喟:“师姐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是师父一手把晓雨抚养大,对晓雨恩重如山,晓雨定不会辜负师父的重托!”
老人面『色』不变,只是笑道:“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已故的思明师姐曾和我说,在她年轻的时候,师父总劝她找个好男人一起过日子。”
“其实,这话师父也对我说过。”老人双眼茫然,陷入回忆。
朱晓雨闻言,微微有点意外,但是没有出声打断师姐的沉思,皓武女皇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片刻后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很难遇到合意的另一半。”
朱晓雨知道老人的意思,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皇所必需的知识和技能,得要花费多年的苦功才能掌握。
学习,学习,再学习,占满了每位师姐的童年和少女时期。
等到艺成出山,眼界和心境之高,已经完全看不上同辈男『性』,登基之后更是不用说了。
“难得遇到一位,不会把你当神像供着,不图你权势,也不图你钱财,甚至不图你美貌的奇男子,更难得的是你也倾心于他……师姐作为过来人,不得不劝你把握住。”老人不像一位女皇,倒如老母亲一般碎碎念。
饶是以朱晓雨心志之坚,也不由为之动容,不过她沉『吟』一番,目光仍然坚定。
皓武女皇也不急于一时,把话题转到她此次离京的原因上,她神『色』一凛:“师父真的不见了?”
朱晓雨在师姐面前坐下,直着腰杆凝声道:“是的。”
皓武女皇楞了半晌,头疼地搓着眉心,半晌两位女皇同时骂了一声:“朱芷兰这家伙!”
朱晓雨用告状的语气,细细说来:“11月中旬的时候我回到井岗山,想请师父出手救治一位朋友,柳随云。”
皓武女皇点点头表示知道那个小丫头。
朱晓雨继续道:“当时师父已经闭关一年多,我只好吩咐近卫,待师父出关就通知我。”
“回到秀越后,又过了一个多月,我越想越不对,这都两年整了,师父那『性』子怎么可能呆在里面那么久,而且她入关时的神情好似在偷笑。”
“于是前几天又回去一趟,带了一台大型生命探测仪,功率能穿透几米厚的石壁,从门外便可以探测其内的情况。一测之下,果无生命迹象!”朱晓雨咬牙切齿道。
皓武女皇终究更会控制情绪,脸上已有笑容:“师父身边那些古板的近卫肯让你测试?”那队卫士虽然不知道安平的真实身份,但也守护了许多年,对她忠心耿耿,只是死板固化,脑子有点难转弯。
朱晓雨冷哼一声:“全打倒了还有谁能阻拦!误了师父的安全,她们用命都赔不起!”
老人欣慰地点点头,看向接班人的目光更满意了。
朱晓雨继续道:“我卸门而入,师父果然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后来检查发现,师父不知何时徒手打破几十米的山壁,硬是开了一条通道溜出去!”
其实朱晓雨未说出口的话,皓武女皇也心知肚明,最担心的是进门之后看见朱芷兰的遗体,幸好她只是偷跑,令二位女皇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对着那张纸条,二位女皇又发呆了,上面写着:“我出去玩一阵子啦,乖徒弟们不必担心哦!`oo`”
朱晓雨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这张带个猪头符号的纸条:“师姐,以你对师父的了解,这‘一阵子’大概是多久,两年吗?”
皓武女皇也发愁:“我也不知道!师父鬼精鬼精的,谁能猜得中她的心思?除了跟随师父时间最久的大师姐。”
朱晓雨苦着脸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