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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最大的乐器皿铺子,名叫浮生堂。
名字素雅,唯美。虽说蓉城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然浮生堂,却毅然是蓉城爱好风雅之人常来之所,日日门庭若市,济济一堂!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在这一日停歇,街道上的积雪,早已被人清理干净。庄墨静坐在浮生堂的底楼,偶尔听一听一旁众人谈吐说风雅一事,其余便是静坐在那里喝着手中的茶。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浮生堂穿着素雅的修琴师抱着庄墨前来修的琴,走至庄墨的身前躬身道“公子的琴已修好,请公子检查。”
庄墨起身,正欲伸手接过修琴师怀中的琴时,琴却突的落入到了另一个人的怀中。
修琴师错愕转身看去,但见锦衣华服的高仙钰,此刻正抱着琴,手抚上琴玄,一脸贪婪的目光道:“真是一把好琴。”
是识琴之人,可是高仙钰眼中贪婪,以及不礼貌的行为让庄墨极为反感,同样反感的还有那位修琴师,他出声提醒:“此琴是这位公子的。”
高仙钰不说话,那双眼睛依旧贪婪的注目着手中的琴,他一旁随行而来的人便一把拎起修琴师的领口,怒道:“知道这是谁么?竟然敢这样说话。”
庄墨眉头深皱,一旁的阿宝早已耐不住性子,正要上前时,庄墨淡然一撇,他也收敛了性子。
高仙钰随从的粗鲁行为,很快的引起浮生堂来客的注意,纷纷侧头望之。
修琴师虽说害怕,但依旧壮着胆子,“浮生堂的客人都是一视同仁。”
高仙钰这才将那贪婪的视线从琴上移开,见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这里,他伸手制止住了随从粗鲁的行为,孤傲的双眸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庄墨身上,薄唇轻然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拍至在桌前挑眉,“这些,足以买这把琴了吧。”
庄墨淡漠的双眸轻撇那放在桌上的厚厚银票,“此琴,挚友所赠,无价之宝!”
高仙钰道:“那我非要拿走呢?”
庄墨不卑不亢,“君子不夺人所爱。”
围观的一众人群中,有人轻发出唏嘘的声音,“这是……七弦琴?”
“不是吧,随着钟子期的离世,七弦琴不是已经断裂了么。”
“虽说真正的七弦琴已经断裂,但是我曾听闻,后世有一位爱好音律的人,感念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仿照当时的七弦琴,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高仙钰孤傲的双眸上下打量了一番庄墨,依旧一副轻佻狂傲的模样,“世人都说,好琴配雅,这位公子,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看了就惹得一身的晦气,如此晦气之人,还配拥有此琴么?”
这番说辞,便是涉及人身攻击,庄墨眉头拧得更加厉害,一旁的阿宝腾的越至庄墨的身前道:“我虽不懂琴,但是纵观这堂上爱琴之士,哪个不是谈吐风雅,出淤泥而不染凡尘,倒是你,不问自取,强买强卖,如今更是言辞污秽,就lùn_gōng子的品行,可以配此琴么?”
身旁的一众人觉得阿宝的话十分的在理,纷纷的朝高仙钰指指点点。
就在喧嚣的大堂之上,偏角一隅处,一位身披玄色披风的少年,正注目喝着手中的茶,于浮生堂来说,此位置虽说偏了些,但是适当的位置却能恰到好处的欣赏出一整个局势。
浮生堂上众人指指点点,有些喧嚣,少年似乎很不喜欢这样子的氛围,一杯茶水喝完,他便站起身子,侧目看了一眼淡漠的庄墨。
像是察觉到有人注视,庄墨转头看去,对上那双审视的眼眸,四目相对,玄衣少年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抽离,便决然而去。
被人指指点点议论,高仙钰双眸中带着怒气,一旁的随从立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尖直逼阿宝的喉咙。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光天化日,如此强取别人之物,当真是第一次所见,实在是有伤风雅,有伤风雅。
庄墨淡然一笑,悠闲的坐下,将那叠厚厚的钞票往桌边推了推,道:“这位公子,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与其在此费尽心思得自己得不到的,还不如拿着这些银子,去买一把好琴。”
高仙钰道:“你是说,我今日带不走这琴?”
庄墨倩然一笑,抬起眼皮看向高仙钰:“公子一人,坏不了浮生堂的规矩。”
高仙钰冷笑出了声,眼神朝那随从一撇,那随从立马挥舞着手中的剑朝庄墨刺去,阿宝眼明手快,快那随从一步,两个手指准确的夹住了那离庄墨脑门还只有两公分的剑,接着两人便大打一团。
众人连连唏嘘,不曾想这个病怏怏的公子哥,身旁的随从看似和平常的小厮一样,无甚区别,原来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啊。
再看那位公子哥,剑都快刺入他的脑门了,他依旧泰然处之,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如此在安危面前,能够做到如此冷静自如,也绝非池中之物。
就在这时,似一阵风声中,众人眼前只隐约觉得有人影飘过,接着那正在打斗的二人,皆被人点了穴道立在原处。
又是一阵疾色人影飘过,高仙钰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眼睛再望去,方才还抱在手中的琴,已经稳稳妥妥的放在庄墨的眼前。
有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庄墨面前的琴,赞道:“果然是好琴。”
“哇,是拾光公子!”
人群中有人激动的喊出一个响彻江湖的名号,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