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张越立时觉得精神一振,而那些刚刚还在自己排序的晋商们也都转过了身子,赶忙一窝蜂似的围了上前,一个个全都竖起了耳朵,而那个书吏得到了张越的眼色,便站起身来,拿起手中那张薄薄的纸,又清了清嗓子,“平遥县罗氏,一石一斗,三千引!”
“太原府王再,一石一斗,两千引!”
“平阳府范氏,一石一斗,两千五百引!”
这三个数字报出来,底下顿时一片骚动,尤其是这三个地方的商人更是如此,底价不过是三斗五升。这竞然一翻就是三倍,而且数量已经达到了七千五百引,超过了此次总数目的十分之一。一时间,哪怕这些都,家财万贯手笔豪阔的晋商,也有好些乱了方寸,有的掏出手帕擦汗,有的彼此交头接耳,更多的则是唉声叹气,至于那三位拔得头筹的商人则是长长嘘了一口气,对同乡或羡慕或埋怨或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潞安府方氏,一石,三千引!”
“游安府冯氏,一石,四千引!”
“游安府秦氏,一石,两千引!”
“澈安府汪氏,一石,两千五百引!”
如果说前头那三个还有人能维持一下镇静,当这游安府一下子开出四个一石一引的高价时,底下顿时和炸了锅似的,心存侥幸的人这会儿眼睁睁看着希望逐渐破灭,不由的发狠地诅咒那些抬高价钱的家伙全都赔死亏死,可是在听到接下来那九斗五升、九斗等等的数目之后,众人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只一张张脸上的表情异常诡异,要不是一向得面对朱猪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天子,张越这会儿的脸色必定比谁都精彩,他知道这次的开中必定不止那个底价,但预计的数字也就是每引七到八升,万万没料到竟然会飙升到这么一个惊人的价码,只不过这次的军粮固然是不愁了,压力就要转嫁到两淮盐场那边,六万六千引相当于淮盐两个月的产量,希望王勋亮那边不要让人,晌午时分,当武安侯郑亨从张越那里听说了某个不可置信的数字之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索性一张张翻阅了那厚厚一摞纸,久经沧海的他当然不会认为这都是张越能干的缘故,仔仔细细盘问了一番之后,他就若有所思地说:“皇上下旨不次支盐确实让人心动,但这中间恐怕还有人推波助澜的缘故,不过结果最重要,过程如何却无所谓。北征粮食无忧,这一回一定要解决掉阿鲁台!”
听了推波助澜这四个字,张越却是心头一动,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个亲兵的禀报声:“侯爷,京师来了中使,已经去向陆公公颁旨了!”
此时此刻,张越只觉,s头一跳。如果说此次开中大振人心,那么接下来能不能大快人心,就得看这个盼了五天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