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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女孩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慌乱中。
两位治安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关切道:“怎么了康诺小姐,这上边到底写了什么内容?谁写的?你认识吗?”
阿曼达-康诺却并没有回答,反倒眼圈泛红的摇了摇头。
二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出门继续值守前只留下一句:“如果这是证据请随时交给我们。”
女孩握着纸条心烦意乱,可能够倾诉的人却不在身边。短短几分钟时间,一张白纸就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了。
原本想要睡个好觉的心情,也在此时彻底乱七八糟了起来。
港口监狱,詹姆-贝利所在的牢房里。伊莉莎-洛宁坐在凳子上,无言看着眼前脏兮兮如乞丐模样的男孩。
当初那个学校最英俊的少年,此时竟被折腾成这个样子。
男孩的视线始终四下躲闪,心中想要向校长倾诉点什么。可一想到苏珊的死,任何言论又立刻被堵在喉咙里。
两个女孩都是校长最喜爱的学生,可只因为他自己一个人,现在却是一个自杀,另一个也深陷牢狱不可自拔。
而家人却又貌似已经完全放弃了他,这让身陷囹圄的男孩更加无助和茫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洛宁见男孩表现出的状态叹了口气:“今天康诺同学已经回学校了。”
一句话,詹姆-贝利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惊讶的看着洛宁校长。
他一直被关在这里,自从家人来过一趟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来看他。所以外边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而这般重要的消息,更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只在瞬间,就有种被抛弃和背叛的感觉。原本孤单无助甚至颇为恐惧的心灵,此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沿。
他根本想不到,作为心中最后支撑的女孩,此刻却成为压垮他的那根稻草。
男孩的心已经崩溃了,强撑着的勇敢顷刻间摔得粉碎。眼圈瞬间充血泛红,泪水毫不保留的滴落下来。
时而大哭出声又狂笑不止,整个人已然接近癫狂,这让洛宁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浑身也逐渐散发出一丝冷意。并非杀人如麻蓄养的杀气,而是因长期接触死人所携带的死气。
只是一丝,便被男孩瞬间察觉到。猛然打了个激灵,脸色也立刻变的煞白如霜。
经过最初的茫然与呆滞,终于从心若死灰的状态清醒了过来。看着洛宁的眼神满是惊慌失措,嗷嚎一声跪在床上大哭出来:“校长!校长!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怕,我怕我会死!我,我!呜呜呜!”
詹姆-贝利的内心已经彻底崩溃了,就在他以为阿曼达回学校时,心中最后一丝信念也崩塌了。
洛宁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睁睁看着男孩哀嚎哭泣。就在此时罗宾监狱长亲自推门而入,对着洛宁附耳一语的同时,一张纸条同时递了过来。
洛宁轻轻点头道谢,监狱长才再次开门离开,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洛宁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再次望向哀嚎不止的男孩:“阿曼达的叔叔刚做了件事,导致苏珊的哥哥罗伯特-戴蒙已经疯了!”
接着,也不管男孩是否能够听进去,就把苏珊家人撤诉的全过程讲了出来。
只是最后的结局,却改成罗伯特刚刚突然疯掉了,持刀狂奔向雷克斯所住的路上,才被得到消息的治安队彻底控制住。
男孩闻言心中更加慌乱,甚至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张大了嘴巴呆跪在床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神色。
此时,他根本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原本以为死了个人就够严重的,没想到连苏珊的哥哥都因此而疯掉了。
整个人都因为极端恐惧,而陷入一种彻底的迷茫无助中。
洛宁见状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从詹姆-贝利现在的表现来看,只是表面有些不谙世事,并不是完全无药可救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真的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对某人或者某个家庭造成了什么结果。
或许他所缺乏的,只是一些德行方面的约束和管教,至少并没有完全误入歧途。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做出了评价:“有良心就还有救!不过这该有的处罚?”
想到这里,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位东洲面容,这丫头希望不是传闻的真疯子才好。
再次深深看了眼男孩,洛宁轻声质问道:“贝利同学,这件事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你父亲虽然是雪狐副会长,但他也救不了你。”
男孩的视线瞬间被这句话引过来,洛宁见状继续道:“按照现在的形式你必死无疑,但康诺同学却有可能只背骂名,大不了回她的枫叶国就是了。”
说到这里,洛宁缓缓起身转头开门:“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作为雪狐副会长的儿子,你父亲会很伤心的!”
“嘭!”牢门再次关闭,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又只剩男孩一人了。
半小时后,詹姆-贝利依旧瘫坐在床上,嘴里不停念叨着:“雪狐,副会长,枫叶国,阿曼达。雪狐,枫叶国。”
突然眼神一亮,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脚下一软滚落地面,可连爬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四肢用力爬到门口。
“嘭嘭嘭!”
“砰砰砰!”
声音嘶哑中透着兴奋,并隐约带着一抹希望:“来人!我要见我父亲!来人!求你们了!快来人啊!”
已过中年的贝利先生,正在浣溪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