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一直将长歌圈在怀里,半分她已经醒过来的觉悟都没有,到了后半夜,被子一卷,习惯性的睡着了。
呼呼,好气啊,长歌被抱着,又缠了纱布,脑子胀胀的,简直就是在夹缝中求生,气呼出去就吸不回来了。
但是这还不算最难受的,最难受的应该是想起死不了,想活又太艰难。
大哥你都没有一点眼力见地的吗?你谋杀能不能痛快点,为什么要把我捂死,捂死已经够变态了,你捂人为啥不使劲点,你知不知道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有多难受?
某人并不知觉,长这么大,头一回跟别人共睡一床,只觉得怀里抱着人睡觉,原也这般舒服。
大概到了凌晨时分,正是最黑暗的时刻,万星沉默,天空一下子失去颜色,变得越发的黑沉,只等着红日破空,在天际踩下一地鱼肚白。
长歌一夜没睡,她只觉得,如果自己恢复正常的话,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诈尸还魂吓死他。神经病啊,要死不活的憋了一晚上,她都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由红转黑了化为煞气了。
床不大,某人抱着一具不能说话的木乃伊,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天性天然洒脱的圣尊,睡觉从无管束,到了黎明时分,终究无意放开了长歌。
身体得了自由,长歌心里百花齐放,恨不得抱根大腿哭上一天一夜,苍天啊,大地啊,总算摆脱变态了!
然而不过一瞬,一条大长腿反身压在长歌的肚子上,那力道之大,长歌怒目圆睁,一口老血喷在了脸上的纱布上,险些把自己憋死。
我,果然对变态期望太高了!
小绿球,救命啊,我想死可以吗?
这那个石头蹦出来的神经病,是不是进错棺材了?我真的是,气的没有脾气了好吗?只要这个变态离开,我只要这个变态离开,别无他求,我真的别无他求了……
屋外不同室内,白日将近,一抹锋芒刺透云层自天边而来,打在木石建造的两层小楼建筑上,小楼旁边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阳光投射的枝叶,在墙体上留下活泛的剪影。
某人睡的知足,早上醒来,脸上换了一副皮囊,清俊fēng_liú的脸上点缀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五官,挂着一抹宠溺的浅笑。
他侧身看着长歌缠着纱布的脸,跟昨晚不同,她脸上的纱布由白转红,鼻子部分尤为突出。他想,许是女子跟他那一堆未落名分的未婚妻一样,豺狼猛兽也不过如此,见了好看的人,饿狼扑食,都是见血的。不同的是,这一只动弹不得。
罢了,看在本尊睡了你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替你更换纱布吧!
有意思啊小丫头,这世间,得我如此相待的,仅你一人而已,别人都巴不得亲自为我沐浴更衣,要是看见我服侍你,不得追杀你九州十八国。
不过,这话要是他说了出来,长歌估计得气的吐血身亡,她本来自在的恢复着肉身,拜他所赐,现在活的生不如死。
仅你一人,呵呵,老子想乱棍打死的,也仅你一人。
要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不喷你一脸盐汽水,炖你一锅王八汤,三百六十度回旋,送你去外太空蒸发。
某人心里自在得意,都是别人伺候他的,他还头一回伺候别人,感觉挺好。
他脸上笑眯眯的,托起长歌头的手有些粗鲁,随着骨头一声清脆的回响,长歌脖子一疼,心里拔凉拔凉的,都怀疑自己的脖子是不是生生被人给拧断了。
啊,呜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这,某人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抽手,又伸手摸了摸长歌的额头。
“不知者无罪,本尊也是头一回伺候别人,你舒服不舒服,我难以感同身受。”
长歌气的心脏起伏,伺候,你伺候我,你居然说你伺候我,哇嗷呜,明明是谋杀,痕迹分明的谋杀!
某人听不到长歌的心里话,说来也是奇怪,别人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他都一清二楚,就是这个木乃伊的心思,他怎么也看不透。
不过,这一次他学乖了,只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光秃秃的脑壳,紧接着眉毛也是没有的,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怒火很旺,长长睫毛的衬托,依旧给人一种秃鹫的感觉。
某人兀自一愣,这眼神,与他的那些未婚妻不一样!他凑近一看,又伸手捂着她的眼睛揉了揉,然而撒手的瞬间,还在瞪着。
暖热的日子扑面而来,长歌心里小鹿乱撞。有毛病吧,凑这么近干什么,怕我看不见你的大鼻孔吗?怕我闻不到你一身骚气吗?怕我看不见你一张表面好看实则欠揍的脸吗?
我就说怎么有一股熟悉的变态气息,这不就是前世梦里从头到尾只有三句话的那个神经病无脸男,配方都没变,味道还是难以下咽。
长歌瞪着眼,有本事你给我松开我嘴上的纱布啊,我不骂死你个神经病,一天到晚的发神经谋害老子。
某人趴在长歌身前,仔细逗玩着她长长的睫毛,虽然不甚出色,怪在好看还好玩。
我说你脸怼这么近干什么,要不是老子动不了,非吐你一口唾沫星子,毛病!
喂喂喂,又捏我的脸,长歌气哼哼的,眉眼紧皱,如鹰怒视,恨不得像瞅着老鼠崽一样瞪死他。
某人心里爱心泛滥成灾,哇,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这睫毛好可爱,这小光头,摸起来应该很舒服吧!
他俯身用脸颊蹭了蹭长歌的额头,减少舒服的触感,果然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