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夕阳西下。
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侍卫正面色凝肃,紧紧盯着面前这一帮窃窃私语的王公大臣们。而李勉之不着寸缕,口口部位被毯子盖住,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他面色潮红,身体露出毯子的部位布满各种紫青痕迹,偶尔还颤抖几下,发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而一帮王公大臣们尽管畏惧侍卫们,但是他们一个个早已忍笑忍得辛苦不已,平日里的李勉之八面玲珑,在朝堂里有摄政王撑腰,干了不少欺上瞒下的龌龊事,眼下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真是嘲讽有之,幸灾乐祸有之,独独没有同情这一说。
“喂喂,你说摄政王这一会要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这等丑事,肯定要弃车保帅了,啧啧,还以为他有国丈命呢,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哈哈,就是啊,不过他如果倒了,谁能接任他呢?”
“你蠢吗?能接任的肯定是摄政王那边的人,我看啊,非杜尚书不可啊。”
杜尚书头发花白,但是精神头很好,一双眼里闪着精光,正嘲讽地看着地上的李勉之。
一个年轻的官员向杜尚书小心地试探道:“大人,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杜尚书冷冷地瞥了那官员一眼,淡淡道:“一切自然等王爷来了再做处置,你虽年轻,也该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的道理。”
那年轻官员猛地想到什么,打了个冷颤,连连称是。
杜尚书于是闭上了眼睛,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嘈杂,而同样表现得无所谓的,还有金国的二皇子拓跋熹,拓跋熹一手拎着酒壶,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带着醉意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女眷们已经被安置在最近的大殿里了--弄死老皇帝的地方,着专人看守。眼见天色已经黑了,摄政王还没有来,官员们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怎么,本王不在,你们就这么热闹啊”
瞬间所有的官员噤若寒蝉,杜尚书如有所思地看了王煜一眼,而拓跋熹的眼睛则放出了光。
王煜穿着华美的紫袍,犹如天神降临般地缓缓走向人群,一旁的侍卫见状立刻整齐地为王煜让开道,众人只见王煜面色丝毫不起波澜,那双犀利如鹰眼的眼睛扫向众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地一抖,不少刚才还谈天说地的官员此刻已经冷汗如雨下!
与其他人不同,杜尚书一见王煜来了立刻跪下道:“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于是众人仿佛被点醒一般,齐齐跪下喊千岁。
王煜再次心情舒畅地享受着这种俾睨天下,受万人敬仰的感觉,然而当他看到躺在地上毫无意识的李勉之的时候,仿佛被一桶凉水瞬间泼醒,于是他怨念无比地盯着李勉之,缓缓道:“都起来吧既然有热闹的事情,不妨告诉本王杜尚书,你来说!”
杜尚书一愣,脑海中瞬间思量起王煜的意思来,他试探道:“这适才王爷与陛下先行离席,我等本在春江花夜楼继续宴会,但有一个不知名的宫女急急忙忙冲进来说有人私通,我等一时没了注意,就在徐尚书的带领下来了御花园就就看到这个”
毕竟杜尚书岁数大了,又素来爱惜脸面,他最后越说声音越低
王煜听闻,不发一言,只是冷冷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于是众人再次打了个冷颤。
王煜突然道:“张鹿何在?”
禁军统领张鹿立刻出列,回到道:“属下在!”
王煜看着张鹿,淡淡道:“你可知罪?”
张鹿堪称王煜的脑残粉二号,一见这情况顿时惶恐不安,立刻道:“属下不知,请王爷训示。”
王煜缓缓道:“春江花夜楼内内外外都有侍卫守卫,宫人进出必然有花名册,也必然要经过你们的手,你给我解释一下,那个‘不知名’的宫女是怎么绕过禁军,冲进春江花夜楼的?”
张鹿闻言,只觉得浑身都已凉透,连连告罪道:“属下无能,未能管好手下这定然”
王煜接着道:“这定然是有人内外勾结,对吧?”
张鹿不敢再说话,只是连连扣头。
王煜再次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冷笑道:“看来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了,似乎有人内外勾结,故意让诸位看到现在这个场景啊”
在场的人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下了头,他们隐约感觉到摄政王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王煜突然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一个个当本王死了吗!还里应外合,构陷当朝丞相!真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你们吗!”
这声音霸气外露,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于是所有人又再次整齐地跪下,连声道不敢。杜尚书的额角也冒出冷汗来。众人心道:这摄政王真是深不可测,居然能瞧出这等密辛,不知今日之事,背后又是哪些人在博弈啊。
光是想想,有些官员已经为之前的八卦后悔不已,唯恐被摄政王记挂上。
王煜看了看靠在凉亭柱子上眼里带笑意的拓跋熹,慢悠悠道:“罢了,今日事情够多了,本王也不愿在陛下生辰上处置什么人但是李丞相受了这般委屈,本王就让他回府修养些许时日吧。你们无事可以带着家眷回去了,只是”王煜的眼里闪着寒光,“如果本王明日听到任何闲言杂语,你们自己掂量后果”
于是众人又磕了几下头之后,由侍卫带着去大殿带领各自的家眷离开了。
众人散了之后,拓跋熹带着一身酒气,缓缓走到王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