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得伙计如此说,孙掌柜的人整个急了,那圆滚滚的身子直接蹦着往齐家茶庄赶。
一路上,墨心云撑着伙计缓过气来,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伙计说不知道怎的就从那梯子上摔了下来,摔下来后,人直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知道事情的严重,墨心云一路紧跟在孙掌柜身后,不敢停歇片刻,可是心里却一直暗示着自己,不能慌乱,不能慌乱。
等到了茶庄,果然如那伙计说的一样,孙锦湘的脚已然动弹不得,大夫来看说是骨头断了,不能再轻易的挪动。
孙锦湘委屈的将事情说了出来,不过是为了取那高处的一个茶团,可自己脚下一滑,却将整个梯子倒下,砸在自己的脚上,断骨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孙掌柜看着孙锦湘连着指了几指,却终究没有说上半句话。
出了门,到了账房,孙掌柜在愁着脸站在墨心云跟前。
“没事的,孙伯。”墨心云知道孙掌柜是在为孙锦湘出赛的事情发愁,可是此刻却真的是不能乱的时候:“齐家茶庄应该还有其他茶女的,我们有能替上的吗?”
“茶女是有,可是能够和锦湘一样水准的,却是难了。”孙掌柜摇着头,心里一直盘算着。
“其实我有一个人选。”刘掌柜推开账房的门,便直接开口说道。
原来刘掌柜出去办事回来,便直接从那铺子伙计口里知道了这事,问清楚孙锦湘的状况后,又听到说墨心云和孙掌柜都在这账房里,便猜到了可能是因为这事两人在这里发愁。
“什么人?”墨心云见刘掌柜如此说,眼前瞬间一亮,转而却又有些疑惑,这孙掌柜心中都没有合适的人选,为何刘掌柜不在杭城掌事却能够有。
刘掌柜看着墨心云一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到这八个字,孙掌柜转头看向刘掌柜,见刘掌柜眼神钨定的看着墨心云,心中却也是一亮。
是呀,前些日子,墨心云在孙锦湘处学着点茶,自己也时不时的看着,就连孙锦湘回到家中在自己面前,偶尔也称赞着这个齐家少夫人对点茶的悟性。
但转念一想,却又有些为难,毕竟这斗茶的茶女,确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自己这小门小户倒是无所谓,只是墨心云毕竟是少夫人,而且若是齐家老夫人知道这事,又会否责怪。而且前日里,齐老夫人将自己给人喊去,却也是说三道四的一通,孙掌柜心下却有些迟疑。
“我?”后知后觉的墨心云顿时有些呆住,但是等想明白,却也暗自将自己和孙锦湘比较一番。
“若是少夫人去,老夫人会否不高兴?”孙掌柜面上虽然犹豫一下,却依旧将这担忧说了出来
刘掌柜拍拍孙掌柜那浑圆的肩膀,笑着说道:“老孙呀,有些时候呀,你要相信我的眼光的。”
“我试试。”
墨心云见刘掌柜如此相信自己,脑子里念头却是坚定了几分,向天不在,至少自己不能让齐家若于别人,尤其是害的向天进那大牢的陈孟二家。
唤了伙计取了茶饼和茶具过来,墨心云闭上眼,仔细的回想着孙锦湘教过自己的所有点茶的手上功夫,又将拿过来的茶团细细的闻过,捏过,这才一步步的敲下茶团,放入了茶碾。
碾磨,温盏,二沸水…点茶,殿堂,击拂…直到茶汤呈现出那纯白之色,清香四溢,布满整个账房。
孙掌柜才不着痕迹的看向刘掌柜,不动声色的举起自己的大拇指。
经过这么一场点茶,墨心云原本有些慌乱和烦躁的心却平静下来,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毫无保留的充斥在整个点茶之中,恬静而悠远,淡然却平和。
等到将茶碗中的茶分好,墨心云将之放在孙掌柜和刘掌柜跟前,那安宁的眸子已然没有了前几日的不安。
“孙伯、刘伯,你们看,这样可好?”
孙掌柜和刘掌柜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心中这才不得不赞叹,自己这个主母确实不由得让人不去佩服。
“成,就这么定了。”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那不对的气氛已经烟消云散,不存在似的。
“孙伯,锦湘那里,还是要大夫好好看看,毕竟伤筋动骨的,可不能留下什么病根子。”墨心云将那茶具一一收拾好,却依旧嘱咐着孙掌柜。
孙掌柜点头称是,便和刘掌柜二人从账房里退出来。
等一出门,孙掌柜便拉着刘掌柜往边上走去,问着这少夫人的来历。
刘掌柜则是如实的将少夫人在苏城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只是最后道了一句,有此当家的夫妻二人,希望齐家能够越来越好。
一时间,两人心中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暗自想着,只要齐家能够度过难关不倒,恐怕有着齐向天,又有着墨心云,想不起来都难。
账房内,待得墨心云将茶具收好,便坐在齐向天常坐的位置,一下子又开始神游太虚。
咚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着敲门的声音,墨心云回过神来,却见孙掌柜托着一个锦盒进门,还不待问,就听到孙掌柜说这是孙锦湘原用来参加斗茶大会的茶具,此刻拿过来,便是给墨心云熟悉熟悉茶具的特性。
墨心云将锦盒放在桌上,打开,却见是一套黝黑的泛着玉质般的斑点的茶碗和汤。
“这是?”
原本在墨家看多了瓷器的墨心云,此刻看的这写茶盏,却不由得暗自赞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