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平冷嘲热讽几句,似乎意犹未尽,嘴巴一张,又竹筒倒豆子般冒出一些话:“你们不想伤害无辜,行,那就不伤害吧。这白氏一族背叛主子,落得如此下场乃是咎由自取。又不是你和长风设局报复,管那么多的闲事干什么。”
一看方芷莨眉头纠结的模样,周念平好生气闷,“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局,加深白家与薛红莲的仇恨,趁机报仇雪恨。你们一个个倒好,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方芷莨毫无争执的心情,由着周念平发了满腹的牢骚。
白珏亲手端上美食,周念平吃饱喝足之后,白珏亲自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方芷莨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还未升起,忽听得外面一阵吵吵闹闹之声,方芷莨麻利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厢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见薛暮烟蓬头散发衣衫不整,被两个丫环死死摁住。
几日不见,薛暮烟甚是憔悴狼狈,面无血色,嘴唇发干,更因数日绝食抗争水米未进,全身的力气没了大半,挣扎了一会,便是满头满脸的虚汗。
在她面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容貌极美,神情倨傲,冷冷地盯着薛暮烟,道:“妖族公主又如何,我家三公子看上了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薛暮烟怒道:“姑奶奶就是不嫁,你能把我怎么样。好一窝卑劣低贱的鼠妖,姑奶奶不嫁,你们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穆长风和周念平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穆长风有些错愕,周念平则是一脸坏笑,见房门虚掩,探头往里瞧去,哎呀一声,道:“明白了,这是捉奸成双啊,呵呵。”
方芷莨推开房门,见白珏同样衣衫不整,瘫坐在地,好生诧异,道:“究竟怎么回事?”
薛暮烟“哇”的一声哭起来,“今天早上我一醒来,就看到这个畜生躺在我身边。”
白珏虽然为了解开诅咒有心娶薛暮烟为妻,甚至动过她若不从就杀掉灭口的打算,但从未动过如此卑劣龌龊的念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明明睡在我自己的房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在她的床上醒了过来。”
白衣女子道:“别管怎么回事,反正你们早晚都得是夫妻。如今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不如回禀了老爷夫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选个吉时尽快完婚。”
薛暮烟大叫一声,一头向白衣女子撞了过去,“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杀了我吧。”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公主殿下,别人不知九尾狐族是什么德性,老身活了将近两千年,深知九尾狐族的劣根性。分明是你使用狐族媚术勾引我家公子,企图趁机逃脱。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结果闹得如此难堪。”
方芷莨心里一动,仔细地看了白衣女子一眼。
薛暮烟又叫又哭,“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当众给我身上泼脏水,有朝一日我跟母后说个清楚,把你大卸八块。”
“我姓白,叫白鸯,记住我的姓名模样,莫要找错了人。”白衣女子报上姓名,双目杀气腾腾,“你别再叫唤,没人可怜你。”
周念平就怕事情闹不大,凑到白鸯身边,笑嘻嘻地道:“今天就办喜事啊,能否请我喝杯喜酒啊?”
“来者是客,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白鸯厌恶地看着薛暮烟,突然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直接把薛暮烟打晕了,“拖进厢房,给我捆起来。嘴里塞上麻核,免得她咬了舌头自尽。”
两名丫环答应一声,像拖死人一样把薛暮烟拖进厢房。白鸯一个箭步窜进去,扶起白珏,道:“公子莫要着恼,也不要胡思乱想,尽管安安心心地预备当新郎官,奴婢这就去回禀老爷夫人。”
方芷莨微微一笑,道:“带白公子去念平的房间吧,看他神色,应该受了薛暮烟一掌,伤势不轻,我是医者,有本事保证他在穿上喜服之前完全康复。”
白鸯凛冽的杀气在面对方芷莨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柔和地看着她,竟有了几分慈爱之色。
方芷莨道:“你认识我吗?”
白鸯摇了摇头,带着两名丫环快步离去。
周念平还没看够热闹,有些意兴阑珊,扶着白珏回了自己的厢房。嘟嘟囔囔了半天,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穆长风待方芷莨给白珏吃了药,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问道:“那位白鸯好大的脾气,不像奴婢,更像主子。”
白珏道:“爹娘都很敬重她,白鸯姑姑本是妖族,是秦姑姑生前的近身侍女。”
穆长风道:“秦薏萝的近身侍女,怎么在白家为奴为婢?”
白珏道:“我娘成婚之前,曾被幽宫的歹人重伤,落下了病根。白鸯姑姑与秦姑姑相处日久,耳如目染,颇通医术,得了秦姑姑的指令来照顾我娘。后来我哥哥出生,自幼体弱,白姑姑留下照顾哥哥,数百年光阴一过,幽宫不复存在,白姑姑索性一直留在白家。”
方芷莨道:“你们兄妹三个,都受过她不少照拂吧?”
白珏面露感激之色,道:“白姑姑善待我们,犹如骨肉至亲。我们生病了由她亲自照拂,就连一日三餐,也是白姑姑事无巨细亲自安排。”
方芷莨心中寒意直冒,穆长风更是感觉到一阵阵悲凉之感,周念平看到二人神色,已将真相猜了个大概。
相反的是,他毫无悲凉可怜之意,心情舒畅至极,哼哼唧唧地唱起了小曲儿。
白珏胸无城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