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平问白羽:“那你可知那口水井的具tǐ wèi置?”
“我当然知道,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自从与穆长风倾心交谈之后,白羽已经少了几分阴狠歹毒,一想到周念平的诡计,竟然涌上了一丝丝的不忍。
穆长风甚是欣慰,道:“我会跟师姐要一种不会夺人性命的慢性毒药,您就放心吧。”
周念平哼了一声,道:“你不说也无所谓,我不会去百桥镇看看吗?我的瘟魔大人,您的脑子真是病的不轻,不该狠的时候乱发疯,屠村灭户毫不留情,狠毒本色应该尽情发挥的时候,竟然装上了好人,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白羽好生气闷,恶狠狠地瞪了周念平一眼,道:“百桥镇正中央有一口古井,旁边栽种着一棵茱萸树,用石头砌成了一圈石墙,免得有小孩子掉进井里。”
周念平“哦”了一声,道:“吴茱萸子成熟之后,会落入井中,有避邪祛毒的功效。时近九九重阳,估计家家户户都会喝那口井里的水,天助我也,机不可失啊,日落之后,我去下毒,师弟口才好,就由你负责收买人证。”
他话音刚落,便发觉白梅树后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陡然消失,登时松了一口气,道:“鼠辈终于走了。”
穆长风灵力被封,自始至终没察觉到树后的那双眼睛,只因他了解周念平的为人,料定他别有深意,才一直配和演戏。
此时醒悟过来,道:“师哥是故意说给暗中监视咱们的人听?”
周念平道:“还是我家小师弟聪明,快去找师姐,要一种最毒的毒药。”
白羽道:“既然监视咱们的人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要毒药?”
“我的聪明才智,岂是你能揣测透的。”周念平厌恶白羽,声音颇不客气。
穆长风道:“师哥的灵力没有被封印吗?”
“你的灵力被封印了?”
“一点灵力都用不出来。”
白羽道:“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施了封印之术。”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周念平笑嘻嘻地整理衣袖衣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在大师洒出烟雾之时,我悄悄地给自己吃了一颗解毒的药丸,并用全部灵力为自己布下一个防止封印的屏障。把人掳来自然要做好防范的措施,我要是连你的心思都想不到,干脆别在江湖上混了。”
白羽吃惊地道:“你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
“当然啦,你以为呢。”周念平以扇柄抵着下巴,道:“昨晚我用千里听音术,听到你俩好些悄悄话,索然无味,寡淡无聊,好生无趣。两个正常健康的爷们儿,怎么的也得谈论一下美貌姑娘吧,鱼虾螃蟹都聊上了,把我听得饥饿难忍,我琢磨着呀,烤鸟肉应该很好吃的吧。”
穆长风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出石屋,去找方芷莨要毒药。
白羽感叹了好一会儿,道:“怪不得他夸赞你是最聪明的人,你不过是将计就计找到我的老窝。”
周念平道:“周伯母身上有疑团尚未解开,我才留下了你的性命。我不是我师弟,没那么多的同情悲悯,想杀你不是难题。”
白羽冷冽一笑,扭过头去。
周念平站起身,一步步欺近白羽,声音如地狱魔音:“你可以去找赵行义,来个反戈一击。我不怕你任何阴谋诡计。”
白羽怒道:“少胡扯,我从未那么想过。”
“没有最好。”周念平以银扇抵着白羽心口,咬着牙道:“我师弟身上有大师一身的修为,却被你轻易封印了灵力,此事太不寻常,你若想活命,就快点解开封印。”
白羽嘿嘿一笑,道:“我设下的封印乃是痴情印,心有所爱,爱得越深,灵力越是容易被封。周兄,看来你是心中无爱之人啊。”
周念平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阿月。暗问自己,怎么可能无爱,他明明已经对阿月动了情,“我提前做好了防范的措施,怎会被你算计。”
“已经有了心上人?”白羽看出周念平的疑惑,笑的更加欢畅,“如果你爱那位姑娘入血入骨,提前防范也无济于事。周兄,恭喜啊,你是个不在乎儿女情长的人,杀伐果断,前途无量。你师弟不一样,陷入情网,无法自拔,据我观察,他爱的人是你师姐吧?”
“你管得着吗?”
“如果我是你,会劝他及时回头。一个是心存悲悯的驱魔师,一个是半鬼半魔的魔物,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你少危言耸听,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说的哪里不对?”白羽伸出两指,夹住银扇,轻轻移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段禁忌之恋,就算冲破了世俗的观念终成眷属又如何。你师姐此生不会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繁衍子嗣开枝散叶是男儿的责任,年轻时血气方刚,只要你侬我侬,待年纪渐长知道了无儿无女之苦,这段恋情注定会以悲剧收场。”
周念平全身一颤,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
在他内心最深处,一直都清楚禁忌之恋的苦果,但方芷莨与穆长风,一个是最为敬重爱戴的师姐,一个是手足情深的师弟。他期盼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可以终成眷属幸福美满,被亲情蒙蔽了双眼,被私心左右了理智,强迫自己去忽略残酷的现实。
“在这段注定无果的恋情中,你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推波助澜?你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亲人,理应成全一桩姻缘。你从没意识到这是一段孽缘吗?”白羽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