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悯生惊愕地张大了嘴,细细打量着方小妹的身形,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方小妹的双眼之时,迷茫之色溢于言表,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穆长风不解地道:“什么不可能,老人家在说什么?”
陆悯生没有理会穆长风,走到方小妹身边道:“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方小妹轻轻地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道:“方小妹。”
“是乳名吗?”
“不是。”
陆悯生沉默了片刻,越发的迷惑不解,道:“姑娘多大年纪?”
方小妹道:“十八岁。”
“十八岁?”陆悯生似是不信,“姑娘可懂得驻颜之术?”
“不懂,”方小妹目光中带着笑意,“我倒是希望自己懂得,几十年后容颜不老是每个女子的梦想。”
陆悯生道:“姑娘的名字似乎是随随便便取得。”
方小妹道:“何以见得?”
陆悯生道:“一个人的名字往往大有意义,要么承载着父母美好的祝福,要么寄托着父母美好的愿望,要么寄予了对某人的思念之情。姑娘的名字过于普通了。”
方小妹道:“看不出来大叔还挺有见识,我这个名字的确是随随便便取得。”
穆长风道:“方姑娘,你怎么遮着面纱,你的喉咙怎么哑了,这把油纸伞又是从哪里来的?”
方小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醒来之后脸上起了疹子,喉咙又干又痛,至于这把油纸伞,是我醒来后无意间触动了一个机关,发现了一个储物室,在里面找到的。”
穆长风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此时风雨交加,无意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费心,继续向陆悯生问道:“我在山洞内发现了几行大字,写着魍魉和鬼蜮几个字,料想此处应当鬼族横行,为什么只有您和阿古两个鬼族?”
陆悯生指着离阿古不远的一棵枯树,道:“那里曾经生长着两株千年赤芝,灵气极其充沛,吸引了很多山精水怪恶鬼怨灵前来崖下修行,于是得了个‘魍魉鬼蜮’之名。二十二年前,阿莨姑娘采下了一株千年赤芝,这里的灵气大为减弱。一年之后,阿莨姑娘又采了一株千年赤芝,灵气随之完全消失。山精水怪与恶鬼怨灵全都离开了。”
穆长风笑着道:“我师姐的行为怎么如此古怪,两株赤芝为何不一起采下来?”
陆悯生道:“阿莨姑娘说做人不能太贪心,千年赤芝不是寻常之物,得一株已经是得老天眷顾,要不是急着救命,她不会将最后一株采下。”
穆长风抑制着满腔的酸涩之情,道:“我发现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和我师姐是忘年之交,她的性情一定很随和吧?”
陆悯生频频点头,面露赞赏之意,道:“阿莨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咦?她是否随和,你不知道吗?怎么来问我?”
穆长风道:“崖下二十年的岁月,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师姐早已被害身亡。”
“怎么可能?”陆悯生惊得后退数步,“被谁害死的?”
穆长风道:“我一直在查,凶手还未找到。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辛师姐在二十年前的元宵节之前去世的。”
“元宵节之前?”陆悯生想起可疑的往事,陷入了沉思。
穆长风道:“您刚才说大年初三出去寻找我师姐,可找到了吗?”
陆悯生道:“没找到,不过我儿子儿媳说亲眼看见她跟着父母走了,我就没再找。”
穆长风道:“这样好了,我师姐失踪前后都发生过哪些事情,您事无巨细地讲给我听。”
陆悯生幽幽回想片刻,道:“那是二十一年前的腊月二十六,村子里很多人都失踪了,我和一些邻居四处寻找也找不到,猛地想起了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怪异传闻,于是打算进深山寻找……”
“什么怪异传闻?”
陆悯生道:“一个山鬼的故事,据说常青山内有个穷凶极恶的山鬼,每次出现,都会死很多人。我们病急乱投医,担心失踪的人是被山鬼捉走了。”
“在深山找到失踪的人了?”穆长风急着追问。
陆悯生道:“没有,大伙找了好几天没找到,就回家了。回到家中发现失踪的人都回来了,我的儿子和儿媳妇,王二和王三,花儿姑娘,还有很多人,都是自己回来的。我问儿子儿媳去了哪里,他们都不肯说。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
穆长风眉头轻皱,道:“都是在许愿树下许过愿的人?”
陆悯生道:“应该是,反正我认识的那几个人都曾许过愿。”
穆长风道:“师姐是初三失踪的,他们年后陆续回来的,应该没什么关系。”
陆悯生道:“我初三去找阿莨,并不代表她是初三失踪的啊。也是在腊月二十六那天,在我去找儿子之前,来了一个特别漂亮也特别有本事的姑娘,悄无声息地在我家出现。阿莨好像和她是朋友,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话,阿莨急慌慌地跟着她走了。我当时急着去找儿子,也没做多想。从山里回来之后发现阿莨不在,可是她的药箱包袱都还在我家,千年赤芝也在药箱里。我才感觉到事情不妙。”
穆长风道:“您说的那位姑娘有多漂亮?”
陆悯生道:“世间少有,和阿莨一样,都是了不得的美人胚子。”
穆长风道:“她们究竟说了什么,您可听到了几句?”
陆悯生低头沉思片刻,道:“阿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