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阿墨的故人?”陈域还未等金凌煜开口, 便拉过林立问道,语气是非一般的平静。
可林立却是从中听出了委屈, 一脸不解的道, “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怎么了?”
听说只是几面之缘,陈域倒是将手中的力道放缓了些, 可方才林立眼中除了讶异外的愉悦让他心中还是堵得慌。
金凌煜的话语被人生生打断, 内心不断安慰自己陈域是林立夫君,陈域是林立夫君,这才让其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林立与金凌煜的交情不深, 也正如林立所说仅仅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那时, 林立年岁还小, 下山历练途中摆算命摊子也都是常有之事。
自入了天一门学了本事以来, 林立替人算命只看又无缘分。
林立摆摊用的是真面目,外人见神算子这般年轻在觉得这一定是个骗子的同时还会好奇此人究竟是不是有真本事。
不少人停下步子说要算一卦,林立都会摇头,道, “你我无缘,这卦就算是起了也算不准。”
“小公子, 你这般做生意哪能赚到钱?”有百姓见林立尚年幼, 模样也像是贵人家公子,好心劝着。
林立也不恼, 向空中抛了八枚铜钱, 铜线在空中盘旋久久不落。
人群中传来赞叹声, 林立却是不再管那八枚铜钱,对方才出言那人道,“这算命算的便是缘分,既然是无缘,这卦又不准,岂不是坑害了百姓的钱财?”
林立这话倒是博得了百姓们不少好感,倒也有人上前来问,自己可否是那有缘人。
只是瞧了一眼,林立便低叹摇头。
“汀嘡”几声,铜钱从空中落下,就连林立也有些讶异,他以为今日这卦怕是起不了。
不曾想,竟是在这时有了天意。
“小先生,这是有了卦象了?”人群中有人问起,附和声随即响起。
林立笑着点头,站起身,仰着脑袋向人群外望去。
百姓们见到林立这幅模样,倒是自觉顺着林立视线的位置站开了些。
一下子,人墙便自成一条空旷道路,这时,站在林立面前的那约莫十五岁的少年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少年一脸茫然地看向对面穿着道袍的男子,心跳竟然开始加速,面上泛起了些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只是上街市来抓服药,见这里围着好些人,还有不少百姓的起哄声,便围了上来瞅瞅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可他个子矮小,自然是瞅不见里面的,在其想要离开时,那人群中竟然是出现了一条道路。
一下子就将他暴露在了林立面前,“先……先生,我我我能算一卦吗?”
摸了摸身上唯一的一个铜板,踌躇了好些时候,少年才走上前去。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少年有些不知所措,那一个铜板本是准备买上两个馒头的,可现在……
一咬牙,少年还是将铜板放在了桌案之上。
那少年一进来,人群又是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各个都伸长脖子准备看看林立究竟有着什么本事。
少年的铜板与林立原本的八枚铜钱样式不同,汇聚在一起显得有些突兀。
林立看了几眼铜钱摆放的方位,又是仔细打量着少年的眉宇。
右手突伸至少年眼前,在其眉心一点,众人便见少年原先有些青白的脸色变得如常人一般的红润。
少年直觉得自林立那一点,灵台一阵清明,这些天昏沉的脑袋也变得轻松起来。
心中不禁讶异,难不成自己当真是遇到高人了?
林立从一侧取来黄纸与朱砂,现场便是画上了两张平安符,后又画了一张镇宅符。
另一张空白的黄符纸林立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照自己在符篆上的造诣,这三张符足矣。
林立这最后一张不写,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黄符纸是从天一门带下来的,这朱砂也是,林立脑中也不知怎么的在下笔时突然便想起陈域所说。
“哪日这符纸与朱砂用完了,那便是你回天一门的日子到了。”林立的小孩脾性告诉自己,一定得省着点用。
他可不想下山不过一两年便又回到那深山老林去待上个十来年。
林立脑中虽说两个小人一起达成了共识,可面上却是半点都不含糊。
将三张灵符写完,林立便是交给了面前这局促不安的少年。
“这平安符,你与你娘亲都贴身佩戴,这镇宅符回去便贴在家中大门上便可,无需外物辅助,这符自会悬立。过些日子你娘亲的病便会好起来,这药能补身子,还是让你娘喝着,不过这帖药后莫要再抓了。”
“令母体弱,这病是从去年七月十五开始的,可是?”林立仔细的询问着。
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温和的公子,但他说的却也是事实,便点着头。
自去年七月十五娘亲做工回来,便染上了这病,日夜咳嗽,面色也越发不好。
请了大夫,说是风寒,抓些药吃吃便好了,可是这快一年时间过去了,娘亲的病不见好,反倒身体越发弱起来。
少年自幼亡父,他娘也不改嫁,将他一点点拉扯大。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少年的娘亲虽说一定要供其上学堂,可少年依旧会抽出空闲来去他处做些帮工。
可少年毕竟那时年幼,做的活也少,拿到的工钱自然不用多说,也是少得可怜。
家中唯一的收入来源便是他娘为他人做工得来的,如今他娘一倒下,家中没了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