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摇头, 道,“这倒是未曾听过的, 不妨说来听听?”
司匽鹤的视线与林立的在空中交汇, 二人又默契地转移了开来。
锦皓月对李珉崇的感情, 知道的,连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皇家与李家的关系历代都是不错的, 幼时, 李珉崇也是与皇子们共同上的学。
李珉崇性子好,年纪又算得上是小的,倒是讨了不少皇子的欢心, 自然也是喜欢与他一道玩耍的。
锦皓祠有心仪的女子, 但锦皓月却是慢慢喜欢上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小世子。
只是今后乃一国之主的锦皓月却是在这感情上面胆怯如鼠辈。
先皇早逝, 锦皓月尚且年幼, 在临终前,先皇便立下圣子。
命平王为摄政王,辅佐锦皓月直至其弱冠能够独当一面。
也就是坐上那皇位起,锦皓月将自己对李珉崇的心思越发地放在心底。
身为一国之君, 又怎能被这一儿女私情所牵绊。
再加上锦皓月年纪相当,也该是立后。
平王早就看出了锦皓月对李珉崇的心思, 便进谏说李家世子年岁也该到了婚配的年纪, 希望皇上赐婚,省得落他人把柄。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锦皓月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面上却半丝不减。
平王行了礼后道, “陛下幼时便与世子亲如手足, 再说世子如今已经十八,也该到了婚配的年纪,何不再为世子赐一婚,亲上加亲?”
“皇叔,朕与世子的情,有无这赐婚又有何干系?”锦皓月如今过几月也便到了弱冠年纪。
这近九年的帝王当下来,锦皓月身上的帝王之仪早已显露无疑。
只是这平王身上摄政王的名号依旧是过于碍眼了。
“陛下还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这儿女私情且先放一放,这于陛下于世子都好。”平王答道,字里行间全部都意有所指。
锦皓月咬紧了后槽牙,道,“有空,朕自会询问世子,是否有心仪女子,倘若有,自然愿意成就这一桩婚事,但若无……”
“若无,这京城许家的嫡出大小姐,德才兼备,实属一良择。”平王顺着锦皓月的话答了下来。
锦皓月自然是不好过多否决平王,毕竟这摄政王的名头还在。
“朕知晓了,劳皇叔多费心了。”
“那臣这便先行告退了。”
言罢,平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好在,这摄政王的名号也不过再存那几月罢了。
这后续便是祗阳王——也就是李珉崇的父亲请锦皓月为其子赐婚。
既然祗阳王都这般说了,锦皓月又哪能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世子妃倒不是许家大小姐,而是一平民家的女子,莫名的,锦皓月松了一口气。
在赐婚前,锦皓月便命暗卫将那女子查了个明,知晓这当真是身家清白的女子,这才放心赐了婚。
锦皓月心中唯一的欣慰便是,李珉崇身边并没有平王安插的眼线。
只要他平安过这一世,其余的,锦皓月也不再强求。
……
“不曾想圣上还是个痴情种?”陈域笑道。
林立问道,“这与你如此尽心帮我徒儿又有何联系?”
“一来,我与李兄一见如故,李兄之事我自然是该尽心帮着点的。”司匽鹤也不再隐瞒,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林立与陈域也不急,耐着性子听他讲述,“这二来,身为一国之师,自然是要为这江山安稳而考虑。”
“平王身边的红人,本事不凡,太师祖与师叔祖今后还是小心为上。”司匽鹤神色严肃。
他倒是与金凌煜交过手,当真要打起来,自己自然只能处于下风。
有此人帮衬,司匽鹤自然是不敢小看平王的,“平王早在三十年前便有了那大逆不道的心思,在他看来,这李家手上的兵权本就该属于皇室,因此这异己铲除得干净利落。”
“皇上想要给久爻一个名分,自然是会将那所属与李家的兵权交还。”司匽鹤继续解释道,“这兵权一旦交还,平王必定还是会动手,而这一次,定然是大动作。”
司匽鹤说的隐晦,但在场的人都是懂得其中暗藏的意味。
在先皇驾崩之时,平王便觉得这江山该是由他这个弟弟所继承。
而这九年的摄政王担下来,自然也是尝到了甜头。
当年锦皓月一句谨遵先皇遗诏,便将那平王送回了封地,平王心中自然是有怨气的。
如今又有金凌煜这已位列仙班之人帮衬,想来这夺取皇位之事也就变得格外的简单。
“皇上应该是已经察觉到平王的动作了,也想为珉王平反,只可惜苦于寻不到证据。”司匽鹤叹了口道。
这确实是一问题,平王在人前表现出的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模样。
若是这一罪名扣下来,多数人都不会信,这对锦皓月是极其不利的。
但当年杀害李珉崇一家的死士全部都在解决完最后那人后自尽而死。
证据早先便被平王抹的一干二净。
“何须寻得证据?平王现已知李家还有一世子存活,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会试暗杀未成,自然还会有下一次。”林立说着,看了陈域一眼,见陈域点头,才继续向下说着。
“而且这做事总会留下痕迹,既然留下了自然会有人见到,见到了自然也就有了人证,这人证最能让人信服的,不过那平王本人。”
林立笑起来很好看,可这时林立面上的笑却是带起了一丝邪魅。
陈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