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 林立又过上了安稳的吃吃睡睡日子。
关于婚期那事,二人默契地谁都没再提起, 但二人却各自忙碌了起来。
婚期定在了下月初, 二人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 这半个多月的日子差不多也该够了。
现在虽已入秋,但陈域为林立准备的樱园却依旧满树樱花, 这樱园的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只有盛世,从未有过衰败。
林立心中喜欢得紧,闲来无事便会在樱园中饮饮酒, 偶尔陈域有空自然也会陪着林立下下棋。
二人棋艺相当, 对弈也算是痛快。
这些日子陈域倒也不克扣林立的酒了, 只是这些酒, 全部都是陈域为林立准备的药酒,又或是先前酿过的灵酒。
药酒的味道虽说不比灵酒,但用来解馋也算是可以了。
陈域每日为林立准备的灵酒也仅有巴掌般大小的一个小酒坛而已,因此林立可是宝贝的不得聊。
只是, 现在的林立却是觉得杯中的灵酒没了本该有的味道。
“你来,究竟所谓何事?”林立语气中满是不耐, 可对面那人却像是全然不自知般, 自顾问道:“不知太师祖何时能回来?”
林立冷哼一声,“何时回来也需向你报备?”
林立手指沿着杯沿打旋, 周身的气息也是越发的冷冽, 他放苏沽名进院子可不是为了让其碍他眼的。
要不是林立最近在樱园待的有些烦了, 正巧苏沽名又自个儿撞了上来,想着让其陪自己解解闷也好。
可不曾想到,面前这人竟然是如此无趣,从进院子的第一句话起便未拿正眼瞧过自己,嘴中却一直问着陈域何时回来。
真当自己是天门内门弟子便可以这般目中无人了?更何况按照辈分来算,自己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他的师叔祖。
虽说外界知道自己是陈域徒儿的人不多,可最近自己出现在天一门的次数可算是频繁了,再加上掌门以及长老们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也该猜出一二。
怎得到了苏沽名这儿,竟是变成这幅模样,也不知究竟是其家蕴深厚还是脑子不好使?
很快,苏沽名便为自己正了名,“不过是一个小倌倌,却这般厚着脸皮赖在天一门不走,也不知家中究竟是这般教导你的。”
眼中的轻蔑更甚,林立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此人当真是脑子不好使。
小倌倌?他这说的是自己吧?
林立手中的杯子刹那间便碎成了粉末,林立面上的冷笑也是散了去,竟是变得和煦起来。
苏沽名看着林立的笑有一瞬的失神,那景象实在是太过于魅人。
苏沽名却很快被脖颈上的痛意拉回了神。
林立稳坐在其对面,手中虽没了酒杯,但手中还有那一坛巴掌大小的酒坛。
林立索性直接拿着酒坛喝了起来,一口饮罢,林立不禁感慨一声,果然酒还是要这般喝才香。
林立姿态惬意,而其对面的苏沽名双手掐着自己的脖颈,脸颊憋得有些发紫。
见到这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林立今日在心中积压的怨气终于是散的一干二净。
起身拍了拍自己并未沾染灰尘的道袍,转身便是离开。
在其离开之后,苏沽名脖颈上的束缚终是被放开,扶着一旁的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
抬首间早已不见了林立的身影,苏沽名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得好好修炼,今后定是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倌倌好看。
林立不知道,今日这事过后,竟然是成就了一个奋发向上的好青年。
苏沽名怎得也算是天一门的弟子,虽说眼睛有点瞎,脑子也不太好使,但总归是不能直接动手杀了的。
今日这事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下一次可没这么简单了。
不过……
林立想,下次,怕是连这院门,不,应当说连这山都进不了了。
林立决定今日一定给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在樱园的一个小角落里,自己可是偷酿了一坛酒。
最重要的是那酒陈域还从未发现过,不妨就今日拿出来让自己饱饱口福,也不知味道如何,想来定是不错的。
想着先前那几坛被陈域没收的酒,林立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在陈域回来之前将那酒喝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应当先去沐浴一番。
当林立双脚踏入布满盈盈水汽的温泉之中时,霎时便觉得疲惫舒缓了好许。
整个人没入泉水后,林立长叹一声,近几日操劳的事情太多,日子还真当没有以前与李令在山下晃荡时候的清闲。
再加上,天一门当真没什么有趣的人,林立自然也有些待不住,也只有在饮酒泡温泉时,林立才会觉得日子是如此美好。
将脑袋靠在泉壁上抬头望了望天,在天一门中抬头望天,能看到的,永远是蔚蓝的天空。
只是在蔚蓝的天空之中,从不会有飞鸟飞过。
这也算是一种遗憾了吧,至少林立是这般觉得的。
林立曾经自然是想要养一些飞禽的,毕竟这样的山林才会显得有生气些,只是那些飞禽最后无一不是死在那所谓的结界之下。
以至于林立当时吃了连着吃了好几天的烤鸟,甚至到后来,见到鸟就想吐。
那时候的日子,现在回想起竟然也有些怀念。
林立笑着摇头,果然自己是老了么,竟然开始怀念起幼时的事儿了。
他们说,也只有年老至死时,脑中才会闪现出过往的种种。
这被人们称作走马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