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他敲着刘菲外间的大门,不一时有人过来开门。但是探头出来的人不是刘菲,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学生。
吴文斌以为刘菲搬走了,于是尴尬的问道:“刘菲还住在这里吗?”
那女学生点头道:“是呀!但是她还没回来。你是吴文斌吧?”
吴文斌想不到这个女学生会认识自己,便迷糊的点点头道:“早就下了晚自习了,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你是最近才搬来的吧?”
那女学生也点点头道:“我才搬来没几天呢。刘菲晚上常到外面听课,听说今晚是真元教第一期课程的最后一堂课,她想听完才回来。”
吴文斌想不到刘菲还坚持去真元教听课,想到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是不是很不安全,于是就谢了那个女学生,也开始向镇边村庄走去。
他三两步就奔到村庄上,看到那个屋子还亮着灯,隐约的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他不敢多想,就跑到屋子大门边。詹仁水老师就在门边看守,见到吴文斌,低声喝道:“里面的人在练功,你不许进去。”
吴文斌忙道:“我同学在里面,都这么晚了,我怕她回去不安全。”
詹仁水道:“那你就在外面等着,还有半个小时就完了。”
吴文斌没办法,只好在外面等着,从半掩着的大门看着里面的动静,他发现里面的人已经不在蒲团坐着,而是站起来,双手抱轮在空中,两腿微蹬,眼睛看向前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吴文斌看着这些人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想想都觉得难受,双臂抬起在半空,十分钟还可以,半个小时就会手臂发麻,支持不住,可是这些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多小时了,看来真元教的思想控制已经达到了巅峰。
由于门是半掩着,看到的范围不大,他也没有看见刘菲,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坚持着,但是想想也差不多。她身体本来就柔弱,一下子坚持这么长时间,如何能坚持下来。
詹仁水看着吴文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吴文斌哪里有什么急事,就是不希望刘菲这么沉迷下去,新时代新社会,哪有这种东西搞得高中生人不人鬼不鬼的,于是道:“我们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同学学习还跟不上,我希望她早点回去学习。”
詹仁水忙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一会儿就完事了。练了我们的功法,保证她身体健康,思维敏捷,考试决定能考好。你不用担心。”
吴文斌心里着急但是也没办法,和这些狂热分子理论也不实际,所以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里面的练功就停止了,但是那个木老师又坐下来开始讲课。
詹仁水对着急的吴文斌道:“要不你也进去坐会儿听听课?”
吴文斌拒绝了道:“我们还要考试呢。”他说着就随着詹仁水走进屋子,就见刘菲坐在一个拐角的蒲团上,可能由于刚才练功的缘故,脸色有点潮红,额头还有些许汗珠。
吴文斌的到来令刘菲很感意外,忙站起来看着他,掩饰不在眼神里的喜悦。
吴文斌道:“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来找你复习呢。”
刘菲就向木老师点了一下头,随着吴文斌走了出来。里面的人继续听木老师上课。
他们走到外面,料啸的寒风吹在身上还有丝丝的凉意,淡淡的月光如水般的倾泻在石子路面上,周围是一片寂静。
他们已经离开那个屋子很远了,吴文斌才道:“你是不是每晚都到这里来练功?”
刘菲道:“我觉得练功也很不错啊,最起码我现在的身体很好,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连跑步都跑不动,现在跑三四圈都没问题,这里的功法实在很好。”她一面说一面在心里思考吴文斌今晚为什么来找自己。
吴文斌看着刘菲试探自己的眼神,心里想起了韩伟明的话,就觉得刘菲是个非常敏感的人,于是道:“不论练什么功对身体都是有好处的,就是咱们的体育课不也是强身健体吗。咱们的体育课没有强制性,所以你平时也不锻炼,导致身体弱了。这里的人强制练功,长时间的一个姿势,这就是在控制人了。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咱们安安静静的学习不好吗,为什么学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人的发展没好处。”
一席话说得刘菲脸上发烫,道:“我只是找个信仰,我知道真元教的教义很杂乱,大多数都是佛道里面的东西,他们将这些东西杂糅在一起就成了自己的东西,可是有些话很有道理,比如人类苦的根源是原罪。我有时想,如果没有原罪,那么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平等了,每个人出身的不平等,智力的不平等,生活的不平等,似乎都是有原因的。咱们的教科书说不出这些原因,所以……我只能是找一个信仰了。”
吴文斌看着刘菲那超出年龄的成熟,才知道她已经思考了更广阔的问题了,这些问题也曾经是自己思考的,可是因为自己有理想而忽略了这些问题,现在听刘菲说出来,脑子里像是划过一道电流,那是探索真理的电流。
是啊,人类的不平等,人类的喜怒哀乐,看似偶然发生,却仿佛蕴含着必然,在自己还是读初中的时候,看着很多学生辍学回家,就觉得很可惜,因为他们失去了受教育的权力。可是细细想想,这或许就是他们最好的出路。花扣雨有自己的奋斗目标,但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