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晚自习,韩伟明见吴文斌拿着一个文件,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吴文斌将征文的事说了,还谈到真元教的事。
他们在私下聊天的时候也说道真元教,所以韩伟明很清楚这件事。但是他想不到学生入真元教会带来很不好的后果,于是问道:“那你还去不去真元教听课了?”
吴文斌忙道:“我也不信这东西,干嘛要听课啊?只是沈老师要我做刘菲的思想工作,其实我已经做过了,她就是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呢?”
韩伟明拿起征文文件仔细看了看,道:“我看这个征文就是针对真元教的,真元教讲原罪,要人们逆来顺受,而这个征文叫我们弘扬革命精神,改变中国落后的现实,做世界强国。刘菲要是真信真元教的话,肯定不会写这东西。我看还是你动笔吧,别做哪些无意义的事了。”
吴文斌也感觉刘菲滑入真元教的泥潭很深了,想要劝她回头怕是非常的艰难,可是作为同学,他还是要试一试。于是道:“不如你晚上陪我一道,你会说话,帮我一道劝劝吧!”
韩伟明立即暴跳似的反对道:“我可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刘菲爱你,能听你的话,我去算怎么回事?不过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然后坏笑着看了看吴文斌,小声的道:“要想她死心塌地的听你的话,你晚上就把她……”他说着就做了个很猥琐的动作。
吴文斌立即看懂了,他锤了韩伟明一下,温怒道:“有你这么出主意的吗?”
韩伟明笑道:“我这可是最好的主意了。你既得到了老婆,又劝说成功。最重要的是有人写文章。这叫一举三得。你呀,听我的准没错。”
吴文斌红了脸,怒道:“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告诉你,我和刘菲是正常的同学关系,是最纯洁的同学感情。你别想歪了。”
他说着,拿了文件就走了。
韩伟明见他离开的背影,暗想,这小子前一段时间对我取笑他和刘菲的时候还没这么说话,现在却说关系最纯洁,难道他不爱刘菲了?
吴文斌可不管韩伟明思考那句话,他只想早点找到刘菲,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他已经到了刘菲住处的门口,敲了敲门,开门还是此前的那个女孩,一问才知道刘菲仍然去了镇边村庄听课去了。
吴文斌谢了那个女孩,就急急的到了那个村庄,进到那家院子里,看见里面换了个人讲课,而且还不时的放着录像,录像里面是很多人讲述练功后的心得体会。
吴文斌走进去,詹仁水看到了,立即走过来道:“你是来听课的吗?从今晚开始,听课要买书,不然的话听不懂。一本书二十块钱。”
他说着,拿出一本包装相当精美的书来,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一看就是印刷质量很好的书。
对于爱看书的吴文斌来说,拿到这样的书,心里就痒痒,但是一想这是他们洗脑的一种方式,便推了推道:“不用!”
詹仁水还不想放弃希望,于是微笑着道:“你要是没钱,就先拿着,算我的就是了。”
吴文斌就更不敢拿了,坚决推过去道:“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没时间看这种书。”
詹仁水很不满的看了看吴文斌,然后悻悻的走开。
吴文斌看着在一边静静听课看录像的刘菲,觉得她比自己想象的软弱,可能放弃了一切本该追求的念头。他走过去,也坐在刘菲身边,道:“你晚上不看书,一直在这里听课吗?”
刘菲仿佛心如死水,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只有听真元教的这些古怪的理论才能燃起一点希望。她听吴文斌发问,勉强点点头,还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录像。吴文斌见录像上出现一个女人,声泪俱下的说着以前她是如何如何的对生活绝望,自己又是如何的在生活中深受打击,后来她接触了真元教,得到了弥勒菩萨的真理教义,重新走上了学习真元教的道路,然后生活就好了起来,人缘也好了,此前的一切不顺完全消失了……
吴文斌对这些所谓的现身说法还是不相信,怎么能听了一下讲法就赶走了生活中的霉气呢,这简直比讲故事还要讲故事。
但是他回头见刘菲专心致志的听,才知道这样的故事还是有市场的,最起码刘菲就相信了。吴文斌见刘菲听得那么专心,心里就像是刀搅,不知道该怎样去劝她,更不知道她深入下去将会是怎样的结局?所以心里一直是感慨万千,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时候,吴文斌就随着刘菲走出去。外面夜已深了,寒气升起来,直冷到人的骨髓里面。
他们并肩向刘菲的住处走去,吴文斌见一直不说话的刘菲走得很从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沉默了,沉默得连身边的人心都碎了。终于吴文斌忍不住了,道:“你真的就相信这些东西?你不觉得他们讲得神无奇神的,非常玄乎吗?”
刘菲道:“你不相信,当然认为那是玄乎的东西,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们讲得很好,就拿我自己来说,我每次感到苦痛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原罪,就什么苦痛都没有了。也许我真的有罪,该受别人的欺负。我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是我相信终有结束的时候。就像木老师说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我尽量使自己向善,将来一定是善报。”
她心里想,让那些欺负我的人遭恶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