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次较大的危险外,一路上31舰队遭遇了至少二十艘各类军舰,依靠着雷达和速度才化险为夷,长时间的航海和在敌区活动,已经让水兵的精神和体力到达了极限,如果不是最后的任务在支撑着大家,或许很多人都会病倒趴下。
从出发至今马上要满两个月了,再加上回家的时间,能在过年前回到祖国恐怕就算很幸运了,而且战列舰最多半年就需要回坞清理船底和保养一次,所以今天无论是否得手,都必须立刻离开,要是在大西洋继续泡下去,恐怕真要重现俄国海军的悲剧了。
检查完所有的岗位后,李秀岩才回到了舰桥,首次用厚厚幕布遮挡起来的舰桥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电灯,虽然还有两小时才天亮,但军官们却都已经早早的进入了岗位,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还能安心睡觉,哪怕是底舱工作的轮机兵都已经知道了舰队要在天亮后炮击纽约的计划。
即使在黑暗中,李秀岩也能感觉到三艘军舰上那种压抑的兴奋,对一位从登舰开始就渴望着建功立业的水兵来说,还有什么比越过半个地球,到敌人的心脏里狠狠捅上一刀更过瘾的事情呢?
生活舱里,士兵们早早醒了过来,因为没有命令谁也不敢乱走,大家只能躺在床上,一些人用被子蒙着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些人辗转不断将高低床压的嘎嘎作响,更多则在和身边战友,压低声音交流着等会该如何完成绝杀。
李振的床铺在靠门的角落里,他本可以进入军官舱居住,但却和一起登舰实习的伙伴放弃了更舒服的居住环境,来到了士兵舱和大伙在一起。
和大家一样,昨夜他也是没有脱衣服睡觉,此时靠在床头假寐着,耳朵里尽是关于这次终极任务的交谈声。
陡然!
眼前突然亮起了一盏红灯,刺眼而醒目的红光让所有人猛地一震,几位急躁的士兵更是飞快窜了起来,一路小跑着向自己的岗位冲去。
李振看了看父亲送给自己的手表,时间是凌晨4点30分,按照大西洋上太阳升起的时间计算,还有一个小时天空将开始放亮。
士兵们拥挤着在过道内跑来跑去,没有人抱怨被人挡路,也没有人抱怨被人踩到了脚。
为了掩护这次任务,从五天前开始,德国潜艇在美国大西洋舰队总部,位于华盛顿三十多公里的切萨皮克湾外发动了疯狂的袭击,还一路南下甚至跑到了佛罗里达外海袭击了几艘美国近海货轮,这个出于意料的举动几乎将所有美国巡逻军舰都吸引了过去,同时他们还加大了对直布罗陀外海的***,所以唯一能让大家担心的就是可能布置在附近的水雷。
这也是为何舰长下令尾随那艘邮轮缓慢前进,跟随一起前往纽约港的决定,不过后来大家才知道,因为纽约是国际自由港,所以根本没有布置任何水雷。
一队队水兵,从厨师手中接过了刚出笼的肉馒头,飞速跑进了进入了战位。
最底层的弹药库内,水兵们将一枚枚弹身上有道白色横杠的特种高爆弹摆上了转盘,然后塞入输弹机,在电动马达的驱动下,炮弹通过装甲钢管被输送到了上面的炮塔,与此同时右边**的储存发射药的密封舱内,也将一包包发射药送从另外通道送了上去。
封闭的炮塔内,同样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炮手们的工作,在液压助力装置的帮助下,三枚特种弹被填入了炮膛,然后发射药也被推入了炮膛。
炮栓锁闭后,炮手们才互相望了眼,安静的座了下来,等待着最后时刻到来。
30分钟后,孟小冬和另外一架鱼鹰被释放到了海面上,然后在黑暗中顶着呼啸的海风,从颠簸起伏的海面上缓缓起飞。
“25节,正西!”
李秀岩深吸了口气,站到了舰长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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