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多的天气已经变凉了，苏暮听着后面一声接一声的喷嚏声，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然后就是一连片儿的低语声，苏暮抬头才知道，今天的值班老师被领导叫出去查全校的晚纪，自己班反倒没了老师。
随即，便被同桌捅了捅手臂。
“后面扔过来的纸条，说是给你的。”
苏暮一愣，拿着纸条，侧一点点身就看到杨清肆依旧看着自己，赶紧侧回来，却感觉整个后背都烧了起来，说出的声音都带着嘶哑：“谢谢。”
被折成方块的纸条，苏暮看了两眼，没有打开，直接扔进课桌里。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地拿了出来，展开抚平了好几遍，才开始看内容。
“开学快一个月了，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不是磨磨唧唧的人，也不会说特别好听的话，可我知道，如果我喜欢你，我一定要赶紧告诉你，也许你会觉得刚这么久我不是认真的，但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我喜欢你，其他的可以再培养。”
“你是很爽快的人，要和我试一下吗？”
署名杨清肆，苏暮有些懵，反应过来这是封“情书”，赶紧把纸条揉成团，扔进桌子里。
想起前几日帮别人给他带情书，自己还对葛启然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又默得想起那日他的异样。苏暮这才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下，试卷上的题都看不下去了，苏暮努力把视线放在卷子上，出现的一排排字却都是“要和我试一下吗？要和我试一下吗？……”摸摸索索找出张空白纸，苏暮细细斟酌了好半天，才写下字。
“现在，我们应该还是要以学习为主，而且，我家里人不让我谈朋友的。”
苏暮顿了顿，只觉得这样回复有些不合适，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哪里不合适，于是把这张纸也揉成团，扔进了桌子里。
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之前还在互相生气的呀。苏暮抓了抓头，把自己刚写的纸条又掏了出来，仔细看两遍，还是觉得这样回复有点问题，于是直接将纸条撕成碎片，扔进垃圾袋里。这才闭着眼睛，一副想不开的模样。
“你没事儿吧？”苏暮的同桌又捅了捅她，看到她摇头，又递给她一个小纸条，“刚刚又传过来一个。”
苏暮默默接了过来，打开刚看一眼，鼻子就一酸。
“刚刚的纸条不是我写的，我也不喜欢你。”
“别瞎想。”
“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逗我玩呢？苏暮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手，指甲戳到肉上有些疼，一肚子情绪正要发作，刚好下课铃起，教室瞬间乱哄哄的。
苏暮走出座位，直接走到杨清肆跟前，杨清肆还是蹲在地上，双臂撑在凳子上，眼睁睁看着苏暮一步一步过来。
“你……”苏暮用手指着杨清肆，刚想问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就看到旁边地上的一团水渍，手一颤，“你……你哭啦？”
“是啊是啊，他可是第一次喜欢别人啊，所以特别难过，你就答应他吧！苏暮，你那么爽快，这种事情可别墨迹。”说话的是蹲在一旁一同抄试卷的他的朋友。
杨清肆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你别听他说。我有点感冒，刚刚想喝热水，结果杯子漏水了，就洒在了地上。”
旁边的朋友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望着他，想再次助攻却听到苏暮开了口。
“那个纸条是他写的？”
“嗯嗯嗯。”杨清肆用力点点头，“第一个纸条是假的，因为是他帮忙写的，第二个纸条真是我写的，可里面的话是假的。”
杨清肆低下头，声音放的很低很低：
“但我喜欢你，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