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芭摸着黄鸧身上的鳞片,看着展臂快有十米的翅膀,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似的,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和骄傲。
“黄兄,和你商量个事儿。”唐芭一脸献媚的抱着黄鸧的脖子,“我去希夏接我阿姆,到时候你能带上她一起么?”
黄鸧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唐芭不甘心,又蹭了蹭黄鸧撒娇道:“就一小会儿,然后咱们去红米林,我给你煮红米吃,保管你吃个够还不行么,哎呀,我知道你生气了,走的时候没和你道别,我给你道歉还不行么,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给抓去巫塔当祭品……”
也许是近乡情怯需要靠说话来发泄,也许是看见黄鸧兴奋的不能自己,唐芭少见的开启了话痨模式。
黄鸧都点头答应了也没见唐芭闭上嘴,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来了个俯冲,这才让耳根子清静下来。
黄鸧的体型更加庞大,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也就用了半日,唐芭就已经看见了希夏部落的轮廓。
“黄兄,你把我放到这就行,你别过去。”唐芭拍着黄鸧兴奋的不能自已。
然而黄鸧并没理会唐芭,自顾自的奔着希夏就飞了过去。
唐芭急了,这么高调的出场可不是她的本意,刚要再次劝说黄鸧,抬眼瞥见下方的希夏,心头的不安立刻盖住了满心的兴奋。
现在是日落时分,正是各个帐口燃起火塘烤肉做饭的时候,此刻怎么这么……荒寂!
黄鸧围着希夏盘旋了一圈后落在了地上。
希夏部落还如唐芭离开时那般模样,如果不去看那些空无一人的帐子,如果不去看那一片片已经干涸在帐子上的血迹……
唐芭满心满眼的期待在看到这样的景象时直接呆愣在当场,这种蹦极似的心里落差让她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黄兄,咱们别开玩笑,你是不是把我带错地方了?”唐芭眼里含着泪,嘴角还倔强的向上弯起。
黄鸧用它那冰凉的喙轻轻碰了碰唐芭的脸颊,泪水立刻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阿姆——”
这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似乎换回了唐芭的神智,却抽走了她的灵魂。
唐芭发疯似的在空荡荡的帐子间穿梭,只为能寻找到她所熟悉的那抹身影。
她去了他们的新帐子,去了老帐子,去了英枝的帐子……
然而一次次的失望、一股股的恐慌将她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压断了,唐芭失魂落魄的跪在他们的小帐子前,魔障似的不停念叨:“阿姆你还活着对不对,阿姆你在哪我带你走,阿姆……”
突然唐芭似乎想起来什么,跌跌撞撞的爬回帐中,在看到原本掩住地窖的土只有薄薄的一层后,眼中立刻又恢复了神采,一把将盖子掀翻直接跳了进去。
地窖里有一颗小萤石,幽绿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里。
唐芭一眼就认出那就是阿姆,可是她却不敢靠前了,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她想叫声阿姆,可张了几次口都只发出失声的喘息。
眼泪如泉涌般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实在无法想象在去巫塔前是和阿姆生活的最后时光,她实在无法接受眼前这残忍的现实。
黄鸧见唐芭迟迟不出来,将小到可怜的帐子煽到一边,曲爪就将地面的土刨了个干净。
借着外面的光亮,唐芭清楚的看到那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心中最后的一丝希翼立刻绷断,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占玛的尸体嚎啕大哭!
“阿姆……我是阿唐……我回来了……我接你来了……”
痛彻心扉的呼喊,撕心裂肺的哭嚎响彻整个希夏,伴着飞扬的野风,向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过往!
由一个身穿靛青色刺绣巫袍的少女带领一众巫仕,在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部落族人,就如同割草般手起刀落,一批又一批的运回巫塔。
巫塔,曾是这些部落族人的信仰之地,他们为能去巫塔而荣耀,这次他们全都荣耀了,却没想到去的却是一具具冰冷的尸骨!
似乎有一个人侥幸逃脱?!
画面晃动的特别厉害,以至于眼前的景物都看不真切,突然画面一滞,一个模糊的人影横在了视线前,此人似乎说了什么,之后举着一柄长刀直接刺了过来,目所能见全都是血红,画面也随之歪躺在地,那人蹲了下来拍了拍受伤人的脸,这才起身离开。
唐芭目光一狞,这回她看见了,那人正是胡库,而躺在地上的人正是阿姆!
还没等满腔的恨意上涌,画面一转突然变得幽暗起来,细若蚊蝇的声音直接灌入脑海……
“阿唐……堪嘎……我的孩子,阿姆……等不到你们了……”
眼看着鲜血从阿姆的肚子里流出,眼看着阿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唐芭只觉口中一甜,直接喷出一口血,晕倒在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上!
贡晖手扶船舷远望,他已经达到了和唐芭约定的地点,只是约定时日还没到,但是他直觉唐芭会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因为他发现了臧狼部落的变故,没有一个人影,只剩一片狼藉和干涸的血迹。
他有些为唐芭担忧,他记得唐芭说过,那个曾经救她的阿姆就在希夏。
身后的水手们突然传出一阵惊呼,贡晖转头时只见偌大的阴影笼罩在头顶,而唐芭就从那片阴影中跳了下来。
唐芭面无表情道:“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要先去巫塔查看情况。”
贡晖立刻接过话:“希夏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