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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石厅内霎时燃起了一圈火光,正在石壁中的凹槽里燃烧。
诺弋不仅从角落里找到了燃火的工具,还找到了两身干爽的巫袍,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即班大巫留下的。
唐芭和谷荣换上巫袍,四人一人举着一支火把穿过石厅深入这片埋藏在地底的古早之地。
斯卡斯的古早之地不同于中翱的残桓断壁,这里更像是一处古墓,左一个石室又一个石厅,只不过没有任何陪葬品,全都是一间间的空屋子。
不过眼前的这间却不能称之为屋,因为它太大了!
三万个巫偶整齐排列形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根本望不到尽头。
唐芭脑中闪过的唯一念头就是秦始皇陵的兵马俑,不过眼前的这处要更大,并且在不久之后,这些看起来如死物般的巫偶们全都会“活”过来,替人们去打仗。
比巫偶更诡异是一个小型方阵,它们虽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它们的眼球却在随着光源转动。
唐芭不自觉的抖个激灵,忍不住问诺弋:“这些人偶……还活着?”
“不算活着。”诺弋的话音回荡在这片空旷之中,似乎更冷了,“它们不用吃食物,不用排泄,没有任何知觉,没有生育能力,他们只能听从控制者的命令,但是它们的大脑还在活动。”
唐芭惊恐的瞪大了眼,“也就是说,它们会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一直在这里站着?”
“是。”诺弋指着一个人偶的心口,继续道:“它们的大脑和血液还在运动全靠神陨,如果取出后不及时更换,它们就会腐烂,连巫偶都制作不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成为人偶时它们就已经死了。”
太可怕了!
唐芭刚暖和过来的身子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怪不得岚歌要逃跑,也幸亏她当时在恰布身边时隐藏了自己的能力。
成为人偶简直就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就连自杀的权力都被剥夺的一干二净,还不如成为巫偶来的更干脆些!
唐芭拉着谷荣加快了脚步,她可不想再去看这些人偶。
几人穿过一排排的偶直奔后方,就看到两块非常大的神陨倒在地上。
“这干什么用?”唐芭问道。
诺弋奇怪,“恰布没告诉过你?”
“他怎么会告诉我?”唐芭莫名其妙,瞪着的大眼睛眨了眨,“他恨不得把我做成人偶!”
诺弋恍然大悟,“怪不得恰布会一直带着你,还把岚歌的玄子绳给了你,这么说,岚歌也有和你一样的能力所以才逃跑?”
岚歌可比她厉害,别说恰布,要是巫祖知道岚歌还有预知能力,可能连巫祖都不会放过岚歌的。
但是唐芭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只是淡淡道:“也许吧,我不记得了。”
贡晖看着唐芭的眼神沉了沉,“那你是怎么在恰布身边呆了那么久?”
“骗他呗。”唐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啊,这两大块神陨干什么用?”
“控制偶用。”诺弋将手搭在其中的一个,“同一个出处的神陨都有主奴之分,通过它们的光来区分主奴关系……”
听到诺弋的讲解,唐芭明白这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关系,只不过不单单是用大小来决定,而是看神陨之间的共鸣,也就是相互之间闪动的频率来决定谁被谁控制。
“把全部精力集中在神陨上,你能感受到里面的……”诺弋皱了皱眉,似乎不知如何用语言来描述。
“连接?”唐芭接过话道,“就像和器偶那样?”
“对。”诺弋点点头,“要比器偶的更强烈,一旦……连接上,你就可以控制偶,可控制的数量要根据控制者本身来决定,器偶也是如此。”
唐芭想了想,“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精神体越强大,就越能控制更强大的偶。”
“是。”诺弋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对于第一次教学的他能遇到如此聪明的巫徒,无疑是件乐事,并且这个巫徒还能更准确的说出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唐芭觉得这些很好理解,想到那只庞大的器偶船,歪头看了看贡晖,肯定道:“你的精神体肯定很强大。”
贡晖淡淡一笑,“走吧,我看前面还有石室。”
与其说是石室,不如说是一个书房,四周的石壁全都被木架给占满了,正中摆放着桌椅,树衣和皮子不仅铺满了架子,就连桌面地上都不放过,连个落脚的空隙都没有。
诺弋看着满屋的凌乱,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唐芭却惊呆了,“即班大巫把房舍弄成这样,怎么能找到东西?”
“他能。”诺弋一边走一边整理出一条可供走路的小道,“只有即班大巫能找到。”
唐芭看着诺弋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这是对故人的一种怀念,试探道:“那个,我可以看这里的记录么?”
“可以。”诺弋想了想又补充道:“看完放回原处。”
“好。”唐芭回身想拉着谷荣一起走,可人不见了。
“谷荣——”
呼唤回荡在石壁间穿出很远,不多时就听到谷荣回应的声音。
“门——”
唐芭和贡晖快速交换个眼神,直奔谷荣的方向跑去,正在整理东西的诺弋也放下手中的树衣和皮子跟了过去。
和入口一样的石厅,连门都一模一样!
诺弋熟门熟路的开启门侧的一个小机关,露出一节圆柱形的凹槽。
“出去也需要血?”唐芭问道。
见诺弋点头,唐芭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