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凸,面色狰狞,血眸中有寒刃凝聚,红尘身死道消,尸骨未寒,还未礼葬,还未与贝儿相伴,此时居然有人说他勾结什么海族贼党,应该处以分尸极刑,避免滋长歪风邪气,以正南斗门风气之威!
“勾结你奶奶!狗日的北冥风云,给小爷跪下来!”秦天血红着双目怒吼道,翻掌间,魔气汹涌澎湃,将帝王峰都深深压陷了一截!
漫天魔气翻滚,宛若魔帝出世,虚空一片漆黑,将整座帝王峰全部笼罩,原本五名面色淡漠的长老们此时惊慌失措,面无血色,顿时暴退。
“大胆!秦天,你是要反出南斗门吗?”北冥风云断喝,体表紫色元气流转,大有镇压秦天之势!
“反了又如何?!”秦天血眸pēn_shè,愤然起身,将红尘横空抱起,身后突兀浮现出一尊大魔王!
魔王乃是漫天魔气所化,拥有盖世神威,可谓只手遮天。
魔王幽眸斜睨北冥风云,翻掌间,天地哀鸣,乾坤哭嚎,阴风呼啸,宛若末日之光,君临帝王峰!
一座微微隆起的矮山上,一名鹤发老者静风而立,眺望着云端之上的帝王峰,整座矮山元气枯竭,树木稀疏,一片荒芜之景,而在老者的前方,威风凛凛的南王,此时正屈身弓腰、恭敬的等候着鹤发老者的择断。
“此子有莫大的潜力,或许可以用他来引出北冥世家背后的势力,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把爪牙伸到我南斗门来!”老者面色阴沉,宛若无尽深渊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狠辣,而后大手一挥,接着道。“你去吧。”
“是……”南王踌躇一番,面色纠结,随后轻叹一声。身形暴掠而远去。
“秦小友,还请稍安勿躁,莫要义气用事啊……”
南王突兀到来,横于秦天面前,苦口婆心,极力劝阻道。
“我兄弟尸骨未寒,他个老杂毛却要将其分尸,你让我如何冷静?!”秦天秀脸严峻,冷喝道。
“小友请放心,我定然还你个公道!”南王怒目大瞪。斩钉截铁。大义凛然道。似颇为恼怒。
“大长老,你说燕贝儿为海族贼党,可有何确凿证据?”南王虎目威威,昂首斜睨虚空中的北冥风云。冷言道。
“当初燕贝儿进入南斗门时故意隐瞒自身海族身份,且平时行踪鬼鬼祟祟,这证据难道还不够确凿吗?!”北冥风云俯瞰地面,宛若看着一只蝼蚁,冷哼道。
“话不能这样说,海族虽然曾经攻略过大陆,但那仅仅只是海族中的巨无霸族群,并不能代表所有的海族都是敌人,而且据我所知。燕贝儿与红尘当时喜结爱恋,平日里幽会自然选择偏僻宁静的地方,难道他们要在这青天白日下、朗朗乾坤下、在你大长老眼下秀恩爱么?!”南王口齿伶俐,条理清晰,虎目中绽放出湛湛莹莹的光芒。大喝道。
“简直强词夺理,一派胡言!”北冥风云怒目而视,阴郁的幽眸中掠过一丝杀机,但转瞬即逝,深藏于瞳底。
“身为大长老,你难道不认为应该先彻查清楚后再行执法吗?像你这般搪塞、鲁莽,闻风就是雨,让天下人如何看我南斗门?!还有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操,别整天到晚像条狗一样跟着某人瞎祸祸!”南王厉喝,眸光冷冽,所说句句在理,词词精辟且连带着指桑骂槐,让一众长老低下头颅,满脸羞愧,不敢与之对视,让北冥风云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南王,张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是真被气晕了头。
“我们走!”北冥风云怒甩袖袍,冷喝一声,带着北王一脉长老们愤然离去。
这一日,注定了将记载于青史中。
红尘身死,贝儿香陨,拳皇道消,一日之间,整个南斗门都宛若被深冬所肆虐过一般,尽显萧瑟。
昭雪与蛮王随后闻风而动,聚集了过来,昭雪大眼湿润,瑶鼻发红,躲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嘤嘤呖呖,泣不成声,始终不相信那个经常与她斗嘴,而后又大献殷勤主动认错的少年就此与她别离,反倒是蛮王这个大老爷们就地坐在战台上,如同一个初生婴儿般嚎啕大哭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趣味相投,相处融洽,英雄相惜,皆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哭什么!总有一天,老子一定会从冥王手里,把红尘要回来!”秦天抱着胸口破开一个大洞的红尘,眼神坚毅,远眺云雾,紧接着漫步而去,他要让红尘赶快去守护贝儿。
昭雪以手背拭泪眼,紧咬着鲜艳的下唇,最终迈出低沉的脚步,紧紧跟上,蛮王叹息一声,眼眶略红,看了一眼黑色战台,也转身离去,整座帝王峰瞬间……安静了,清闲了,祥和了,宛若一切都只是虚妄,让人如梦如幻,不曾有忆。
…………
放眼望去,雾霭蒸腾,灵气飘荡,氤氲之气缠绕,周边绿树成荫,百花缭乱,阵阵清香诱人鼻息,这里是圣泉峰的顶端-鸳鸯泪!
鸳鸯泪是一处温泉泉眼,在整座终南山也负有盛名,不少情人幽会都是将鸳鸯泪作为首选去处,当然,这都是男同胞们厚着脸皮,热脸贴冷屁股才换来的福利,少女虽怀春,但矜持就如同贞操,是不能随意的。
在温泉不远处,约莫十步距离,就有一池冰潭,冰潭呈乳白色,不含一丝杂质,甚是晶莹,但看不出深浅,潭面寒气阵阵,汩汩上涌,与温泉是一个极端,这是一个奇异的景象,相隔不过数十步,一冰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