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占奎的马一惊,他倒是眼疾手快,立刻勒住了马头,夹住马腹,马长嘶了两下,突然,前蹄一跪,倒在了地上,任占奎猛然跃起,才没有不幸被马压断了腿。
此刻的马儿,已经悲鸣不已,他低头一看,马的前腹上面,有一个小洞,血,正在不断地流出来。
刚才若不是马儿一惊,立了起来,恐怕,现在倒在地上流血的,就是自己了。任占奎打了个冷战,什么火铳,这么厉害?这可有三百步的距离了!
他周围的一些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通弹雨下来,二十几个士兵,倒在了地上,有的疼得到处打滚,有的已经没有了呼吸。
任占奎血脉喷张。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袭击自己的人,已经骑马跑了!
卫兵纵马跑到了队伍后面,看到的只是几匹倒地的战马,二十几个受伤的以及丢了小命的尸体,还有其余的惊魂未定的士兵。
问明了情况,他也觉得啼笑生非,这也太稀奇了吧?后面来了队不知来路的骑兵,几百步远,就用火铳射击,干掉了几个人,干伤了一批,然后撒丫子跑了?他们想干什么?
“大人,后队遇袭,伤了一批人。”卫兵纵马跑回到怯不花身边,和怯不花禀报道。
遇袭?怯不花有点奇怪,现在还在泰州地界,怎么会遇袭?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袭击自己这一万人的队伍?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只知道对方的武器全部都是火铳,而且,射程好像很远,听他们说,距离至少三百步,对方火器一响,他们就中弹落马了。”卫兵说道。
谎报军情!明显是他们害怕受到责罚编出来的,三百步外被火铳袭击了?还受伤了一批?怯不花不信,在泰州的军器局里面,就有朝廷最新的火器,也才一百多步的射程,而且,准确度还不高,再加上制造复杂,也就是储备那么几个,至今为止,也没有在队伍里装备。
“让后队提高警惕,我们继续行军。”怯不花坚信,肯定是后队的那些新附军们警惕姓差,才被人钻了空子。
熟料,才行了两步,后面又是一阵火铳的声音。
阴魂不散!怯不花愤怒了。
“传令,让木格带一个百人队,追上后面的这群讨厌的家伙,全部干掉!”
“是,大人。”
一会儿,从大队的人马中,分出一个细小的洪流,气势汹汹地扑向后队。
史文柄感觉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像两个小孩打架,先推对方一下,没反应,再推对方一下,还是没反应,再推一下,对方毛了,提起拳头就要抡过来。
刚才快速脱离之后,史文柄才发现,对方被自己的这一次袭击给打傻了,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既然如此,那就再打一次。
他又带队上前,这次,后队的人,却狠狠地扑了上来。
任占奎火了,自己一个百人队,无缘无故地损失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刚才大意,现在知道对方来意不善,那自然要讨回面子,还没等对方靠近,他就留下三十个人守卫粮草,其余的五十个人,骑着马,扑了上去。
来得正好,全部干掉!史文炳打下了主意。
“预备,射击!”
九十杆火铳,齐射的场景,也是非常壮观的,一轮下去,对方只逼近了二十几步,就倒下了十几个人,他们不慌不忙地接着装弹,射击,再装弹,射击。
射击了五次之后,只剩下无主的战马,其余的人,都已经尽数躺在了刚才冲锋的地方,离史文炳的距离,还有一百多步。
可以想象,如果有足够的天阙铳,多少鞑子都不怕!史文柄对自己这个百人队的战斗力,已经非常满意。
远处,又飞驰而来一队人马,看装束,都是清一色的鞑子兵。
“队长,我们接着干吧!”
“不,快速撤离!”史文炳说道。
刚才小小的胜利并没有让史文炳头脑发热。刚才打倒的战斗力不强的新附军,而且只有几十个人,所以,自己有把握能够在对方近身之前全部干掉,而现在过来的,是骁勇善战的鞑子兵,而且,看样子,人数还不少,大哥给他的秘诀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保护了自己,才能打击敌人。
所以,史文炳果断地撤出战斗。
木格带队上前,却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那些倒霉蛋们,本来还没有死,结果,掉下了马之后,被惊马反复践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也是骑兵的悲哀,在马上,是纵横驰骋的勇士,在马下,那就是脆弱的蝼蚁。
“追!”看着远处的滚滚灰尘,那是对方马匹跑过的痕迹。
在泰州的地界上,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被别人如此欺负?
骑兵的眼中冒着怒火。
短暂训练的骑手果然跟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不同,鞑子骑兵离前面的小股骑兵,越来越近了。
“队长,怎么办?”一个士兵问道。
“准备手榴弹。”史文柄说道。
在飞驰的马上,掏出手榴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将手榴弹的捻子点着,那更是考验士兵的控马技术。
只有四五个骑兵,点着了捻子。
“扔到后面,能扔多远扔多远,快!”史文柄喊道。
现在双方的距离已经快接近鞑子弓箭的射程了,前排的鞑子兵,已经在奔跑过程中拿出了弓,并且搭上了箭,简直就像是演杂技一样。
突然,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