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祖晴,船厂的事宜已经进入了紧张的筹备阶段,张阳一次就调拨给了祖晴十万两银子,用来船厂的前期建设,当然,这点银子,对于一个造船基地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平江的事情差不多了,张阳再次回到了杭州。
此时的杭州,已经有了新年的气氛。
已经是腊月二十七,至正十四年的新年,马上就要到来。
相比当初刚到这个世界的那个盐场的纲司牙侩,如今的张阳,已经是一方霸主。
北起宝应,南到杭州,这么大片广袤的地区,都已经在张阳的治下,焕发出了勃勃的生机。
回到杭州,刘伯温就已经前来报,弘文馆开设这几天来,已经有许多士人前来投奔。
到如今为止,大部分明眼人已经能够看出来,元朝气数已尽,当初鞑子骑兵,铺天盖地而来,灭亡了宋朝,可是,残暴可以征服文明,残暴却不能统治文明,才过几世,新的乱世就已经到来。
乱世,是百姓的痛苦,所以,必须要有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站出来,带领着人民走向光明。
如今,几支义军已经显现锋芒,北方的刘福通,南方的徐寿辉,都已经建立起了国家,所以有的士人投奔他们,妄图想施展自己的抱负,在乱世中得到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
但是,一些更加有识之士,却选择了投奔张士诚。
虽然张士诚是后发,但是,明显更加有蓬勃的生命力。张士诚发迹于盐场,带领着自己的军队,有小到大,屡次以弱克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尤其是朝廷百万大军来围攻一座小小的高邮府,本来都以为高邮府会像徐州芝麻李一样,落得个被攻破屠城的下场。
没想到,被屠戮的却是朝廷的军队,百万大军,最后竟如鸟兽散,所剩十之无一。
张士诚的军队,仅仅五万人不到,强悍竟然如斯!
在乱世中,武力是最有力的靠山。
而且,张士诚也非常体惜百姓,免除了三年赋税,给百姓分田地,获得了所有百姓的认同。
虽然这样会触及到各方面人的利益,但是,张士诚的田地,并不是直接从地主手里硬抢,而是他出钱买回来,虽然有些不愿意卖,但是比直接没收要好多了。
所以,张士诚在收缴土地时,并没有引得士人阶层怨声载道,他们对比之后,也就释然了。
张士诚,绝对是个体恤百姓,做大事的人,跟着张士诚,会大有前途。
所以,许多士人,听到他们最敬仰的刘青田都投效了张士诚,又给他们道路:参加弘文馆。他们终于动心了,现在张士诚是新建立的江南江北行省的左丞,投效到他的门下,这不算是反抗朝廷,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张士诚岂是甘居人下的人,将来如果有一天,张士诚做了皇帝,他们可都有从龙之功,前途无量啊。
所以,他们都选择在了年前,加入弘文馆。
张阳回到杭州,就得到了这个喜讯。
“主公,自从你让卑职主持弘文馆的事务以来,江南士人,纷纷投效,如今,我们已经招纳了近三百人。”刘伯温说道。
“青田兄,真是个大喜讯啊!”张阳听到也非常高兴:“好,那我去弘文馆看看。”
张阳一边走,一边听着刘伯温的介绍。
弘文馆在杭州城西,这里风景优美,古朴典雅。
这里本来是江浙行省右丞的住宅,被义军进来没收之后,略加改造,就成了现在的弘文馆。
刘伯温知道,虽然主公说所有开支都可以由李善长处支取,但是,如今主公要做许多大事,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自己不宜铺张浪费,再说,自己新来,就得到了主公的赏识,自然做事要为主公考虑。
来之前刘伯温就听说,张士诚最反对铺张浪费,即使如今已经贵为大官,但每天的吃穿用度,仍然和在盐场当纲司牙侩时无异。
这么做,果然合张阳的心意,张阳大为赞赏。
刚一进门,张阳就听到一个人在高昂地吟道:“铁崖道人吹铁笛,宫徵含嚼太古音。一声吹破混沌窍,一声吹破天地心。一声吹破虎豹闼,彤庭跪献丹康箴。…”
“好一个一声吹破天地心。”张阳说道:“刚才是谁在赋词?”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拱手道:“正是在下。”
“这位就是杨基。”刘伯温说道:“他在当世,称为吴中四杰之一。”
吴中四杰?张阳说道:“难怪辞赋如此激荡人心,只是不知这鉄崖道人是谁?”
“正是老朽。”一个已经胡子花白的人说道。
杨维桢,此时已经五十多岁,著名文学家、书画家。字廉夫,号铁崖、铁笛道人,会稽枫桥全堂人。与陆居仁、钱惟善合称为“元末三高士”。
虽然人老,但是他仍然心怀国家,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只有一个统一的国家再度建立,才能平息刀戈,为百姓带来稳定的局面。
所以,他也选择了再次出仕。
接着,刘伯温又为张阳引见了高启、陈基、张羽等人,这些人,都是刚才刘伯温挂在嘴边的,也是弘文馆招来的最有名头的人。
张阳知道,所谓什么江南第一才子,那种称号都是虚的,自己的政权,也不需要那种只会吟诗作词的人,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并没有太大用处,偏偏这个年代却要以这种方法来个选拔人才,比后世的高考,还要扯淡得多。
不过,在这种年代,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