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影一时哑然,不知该回些什么。
徐明桓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可还有别的事?”
黑影摇摇头,嘶哑的声音传出,“并无他事。”
“那你退下吧。”徐明桓自始至终没有看那黑影一眼,话音刚落,那黑影便慢慢退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房间内只余了徐明桓一人,黑暗似是在慢慢侵蚀着烛光,徐明桓的神色隐在了朦胧的烛光之中,难辨喜怒。
“砰砰,”敲门声突然想起,“少爷,沈家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静谧的氛围,徐明桓又点上了一盏油灯,屋子霎时亮堂了许多,“进来吧。”
一棕色衣衫的男子闻言小心的推开了门,缓步走了进来,垂手立在了徐明桓不远处。
“大小姐逃婚的消息被沈家肆意的传播了出去,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世人皆道徐家不仁义,家风不正。”
棕衣男子顿了顿,见徐明桓面上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便顺了顺接着道,“沈家出了重金悬赏大小姐与明彻的下落,除此之外,沈家一时还无其他动作。”
“庄主传了口信,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少爷有什么打算,还有大小姐失踪的事情庄主也要一个交代。”
一口气都说完了,棕衣男子笔直的站在原地,等着徐明桓的回应。
徐明桓依旧是面无表情,飞快的提笔写了封信,交代了一番事情的原委,将信递给了那男子,却是冷声说道,“从今以后徐家没有大小姐了。”
棕衣男子猛然抬头,神色一愣,却听徐明桓一字一顿地接着说道,“柳飘飘觊觎沈家少庄主夫人的位子,沈义和钟情柳飘飘,遂伙同贼人与大婚当日暗杀了我徐家的掌上明珠。如今江湖上流窜的是不过假的徐家小姐,真正的徐家小姐早死于大婚当日,沈家如今的诸多说辞不过是说与世人掩盖罪行的。”
棕衣男子听的怔愣不已,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少爷……”
徐明桓并不理会他吃惊的神色反而接着说道,“沈义和婚前私通,辱及徐家在先,伙同贼人暗杀徐家之女在后,沈家作为,天理难容。徐沈两家不死不休。”
棕衣男子愣了愣,点点头道了声是。
“告诉庄主,可以开始了。”徐明桓顿了顿,抿了抿薄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究还是缓缓开口道,“派些人手阻挠沈家寻找她的人马,五日后撤回。”
棕衣男子眸子动了动,才恍然明白徐明桓说的她是谁,见徐明桓摆手示意他退下,便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徐明桓又坐在书案前,喃喃的说了一句,“如此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沈府书房,沈义和面色青白,下巴不再白净,反而是青黑色,显然这两日休息的并不好,神色萎靡的站在书案前。
“父亲,如今舆论还是站在我沈家这边的,只要找到了徐明姝,徐家断无出兵我沈家的道理。”
沈风移面色难看的坐着,双手用力的拍了下扶手,“蠢货,如今重要的是徐家吗,是秋水宫,是千机阁。那日千机阁洛子音伤的如此之重的回去,洛子期断不会善罢甘休,那苏离和洛子音也不知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也是关系匪浅,你叫我如何不担忧。”
“可是如今这都一日多了,千机阁和秋水宫不是一样还没有消息,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一枚骨哨吗?”沈义和眯了眯眼睛,出言反驳到。
此言一出,沈风移登时大怒,随手抄起了茶杯便砸向了沈义和,“你还有脸提骨哨,给你那骨哨是生死之间用的,你如此意气用事,找来了无极长老,惹出了如此事端,却半点善后的能力也没有。”
“千机阁与秋水宫如今按兵不动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呢,越是咬人的狗越不叫,如今指不定憋着是什么阴损的招数呢。”
沈风移怒极反笑,冷笑了几声,又道,“你这个脑子,沈家交到你手上也逃不过败落的命运,如今看来不过是提早些时日罢了。”
沈义和堪堪躲过了茶杯,却是被沈风移说的面色青红不定,沈义和低垂下了眼眸,眸中闪过了一丝阴狠。
见沈义和沉默不语,终究是自己生的自己亲自调教的儿子,过了半晌,沈风移的气也消散了不少,沉沉的叹出了一口气,才说道,“行了,也还有一线转机,沈家若是能挨过这个坎,你给我收了你的心好好学学怎么管理这偌大的沈家,省得我费劲心力帮你保全,却难逃一个百年后沈家葬送你手的下场。”
沈义和抿了抿嘴唇,依旧没有抬头,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是。”
见他这幅模样,沈风移又是一口气堵在了心间,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你赶紧下去吧,瞧见你就心烦。”
沈义和眸中黑色又聚集了起来,低垂的面上尽是看不清的阴毒神色,也不多言,转了身便退下。
沈风移无奈的又叹出一口气,缓缓的坐回椅子上,思考起对策。
沈义和刚一走出院子,便一脚踢向了院门的石狮子,威严的石狮伴随着轰隆的一声霎时间化作了碎块。
站在不远处的下人被这声响震得一惊,忙不迭的跑了过来,跪伏在地上,“大少爷,可是发生了何事?”
“滚。”沈义和挥了挥衣袖,声音充满了戾气。
下人忙不迭的又爬了起来,飞快的退了下去,再不敢上前一步。
沈义和面色阴毒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