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美目中闪过一丝诧异,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虽然我们四大势力同气连枝,然而此消彼长,千机阁与武当相争,两败俱伤下四大门派变为三大门派,千机阁也再没有实力问鼎四大势力,秋水宫不正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反之,我们派出大批人手帮助千机阁,如今又是用兵之际,这般损己利人,属下着实看不透主子的意图。”
苏离静静的听苏禾一口气说了许多,却没有答上一句话,苏禾目光微闪,不由得迟疑道,“还是说,主子不过是千金博没人一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千机阁的圣女?主子如此本末倒置,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使命了?”
苏离目光一下子冷冽了起来,“本末倒置,我看你是太过放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赶教训起我了。你算的这般清楚,不若这个宫主让给你当”苏离的声音清冷疏远,惊得苏禾忙单膝跪地。
只是苏禾面上仍旧倔强,咬了咬嘴唇反驳道,“属下只是提醒主子不要为了一个女子,而忘记先主所托。”
苏离嘴角勾了勾,却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瞧着苏禾,眸色深沉,一眼望过去只是迷雾,苏离冷声道,“先主所托?先主要我远离朝堂纠纷,远离江湖乱斗,一辈子归隐山林,平顺终了此生,你说的可是如此的先主所托?”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主子明白属下所想。”苏禾面色微变,忙低了头诚恳的说道。
苏离冷哼一声,“莫再拿先主压我,我在做什么我心中清楚,你摆清自己的位置。”
苏禾面上青红交替,终究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属下明白了。”
“起来退下吧。”苏离懒得再和她讲,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坐下忙其他的事了。
苏禾咬了咬嘴唇,悄悄看了苏离两眼,才低着头退了下去。
雪停了,武当山上层林尽染,一派雪景,更添了几分仙风道骨。一鹤发白眉的白衣男子站在武当山巅,遥遥的望着绵延无尽的山色。
有一童子踏雪而来,站在了男子身旁,身高刚刚到男子的腰部,面上也颇为稚嫩,“你回来了。”然而让人惊讶的是,童子的声音却十分沧桑,带着饱察世事的深邃。
白衣男子站立不语,许久过去了,才悠悠的开口说了一句话,“我遍览世间山河,如今才恍然原来武当的景色方才是人间至美。”
“根之所在,心之所往,自然这里是人间至美。如今你回来了,可是寻到了大道?”童子声音响起,淡淡的问道。
白衣男子笑了笑,面上的皱纹越发的深,“我花了十数年的时间,连大道的边门都没有碰触到,如今时日无多了,江湖又起了动荡,我只盼着这幅腐朽之躯,还能助武当脱此劫难。”
童子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稚嫩的面容上却是老成的神色,“缘有天定,事起由缘,事灭由缘,你看不破红尘,自然寻不到大道。”
“那你呢,十数年的时间,你可找到了大道?”白衣男子收回了眺望远处的目光,深邃的眼眸看向了童子。
“我和你不同,我的道亦和你不同。”童子目光回望着莫寻,眸中不起一点波澜。“莫寻莫寻,你连如此的玄机都参不透。”童子说音未落,又踏雪而去,只留下了除了两行整齐的脚印。
莫寻微微闭了闭眼睛,略微站立了一会儿便也潇洒离开了,细密的雪花又飘落而下,不一会儿,二人的脚印便被遮掩起来,山顶又恢复了一片静谧之中。
第二日清晨,昭阳城外,有一车队缓缓经过,“头儿,这儿怎么有血迹?”一男子向镖头询问道。
镖头摆了摆手,示意车队停下,有些紧张的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血迹,已然变成深红色,并在天气的作用下,凝固成了冰。
镖头眉头皱了皱,顺着向上寻去,血色越来越多,止在了一处雪堆旁。镖头谨慎的瞧了瞧四周,他身后的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镖头拿起了手中的刀,拨了拨眼前的雪堆,被雪掩盖的尸体一下子显露了出来,镖头震得向后一跳,身后的男子不由得抓了抓镖头的衣服,语气颤抖的惊恐道,“头儿,武当的衣服,是武当的人。”
“闭上你的嘴,”镖头一把拉开了那男子的手,又拿起刀探了探,才发现那具尸体下面还堆了数具尸体,镖头心中抖了抖,却还想着发笔死人财,仔细的搜寻了一番,翻出了几锭白银。
“行了,快把尸体盖上,晦气,这件事切莫宣扬出去。”镖头将手中的银锭子擦了擦,放进了怀中,嘱咐了那男子几句。
男子眼珠转了转,答应了,挖了坑将尸体埋下,才跟着镖队离开,镖队走进了城中,交了货物,几个镖师便四散自行玩乐了。
男子喝了酒,便吹上了牛,“今日清晨,我们在山林外发现了一队武当的弟子呢,啧啧,那个死状惨烈,血流了一地,深红的一片冰呢。”
“这些日子武当与千机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我看呐,八成便是千机阁的人所为,也着实是心狠手辣啊。”
世人皆爱听八卦,这消息变如同长了翅膀似的四处宣扬了开,千机阁与武当开战的消息,不到一日,便吹遍了江湖。
千机阁中,洛子期面色沉重的思忖着,秦思恭敬的立在一旁。
“阁主,千机阁中无人做此事,那人最近也平静的很,没有其他动作,会不会是武当陷害我们?”秦思眸光动了动,出言道。
洛子